第17部分 (第2/4页)

直撞,俨然像个小小的头面人物,没想到今天晚上竟在“任大队长”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弄得十分狼狈下不了台。又看到吴癞头对任锡章那么低声下气地奉承拍马,对自己却是那么不客气,逼着让座。他越想越气,恼羞成怒,下决心要出这口恶气。

广益昌是从南昌迁到赣州来的大绸布百货商店,是头大肥羊,也正是任锡章及其“仇检队”吃上瘾拿上瘾的地方,而吃了什么拿了什么,汪美宝知道得一清二楚。于是,他连夜写了检举材料,把任锡章及其仇检队员在广益昌敲诈勒索、贪污受贿的种种劣迹写得清清楚楚,送到专署情报室交给汤组长。蔡百里是该室行动组长,当然如获至宝。

在这些检举材料当中,最突出最恶心的是一桩“塞狗洞”案件。原来广益昌早在1938年买进一批上海盈丰、章华毛纺厂的高档毛料,刚刚运到赣州,就被另一缉私队在拆包检查时,硬剪去四码作“检样”。这当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后来,那匹被剪掉四码的毛料,又被“仇检队”发现了。“仇检队”指责广益昌老板玩花样搞名堂,企图偷税漏税,又说这批毛料来路有问题,于是贴上封条听候查处,以“私自盗卖查封仇货”的罪名,要法办广益昌。徐经理找到任锡章疏通,任示意可以私了,但要罚款四千光洋,因为数字太大,经理不敢答应。恰巧有人发现被剪去的四码毛料正放在委托社公开寄卖。于是广益昌立即派人买了回来,并补接上去,一码也不缺。因此广益昌“私自盗卖仇货”的事就不存在了,但“仇检队”还是纠缠不休,广益昌被罚了银洋八百元。店里不要收条,队里也不上报,任锡章和队员私下分掉了。可是怎么下账呢?账房周霖祥遵照徐经理吩咐,上了广益昌文际费的账。因为这八百块钱是银洋不是法币,全店人无不大伤脑筋。而账房周霖祥心里也不服气,便在这笔账目下注上了“塞狗洞”三个小字。碰巧税务人员来查账时,竟然发现了这三个很恶心的小字,就认为其中必有隐情。于是记下来向专署情报室送了一份材料。

蔡百里和汤觉吾看见这个案情不小,而且正中下怀,未敢怠慢,立即把全部案卷送给杨明处理。杨明看后,即刻上报蒋专员。

当时,蒋经国正在大张旗鼓查处贪污,整顿政纪,树立新风。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培养起来的宠臣爱将却偏偏不争气,暗中在那里贪赃枉法。特别是“塞狗洞”三个字,犹如芒刺,他的属下是狗他是什么?这更使他恼火,就提笔批道:“立即详细查明此案上报,交军法室严办!”

情报室主任杨明责成蔡百里切实查明。蔡奉令立即去广益昌查案,并把有关账册一并带回情报室核查。特别将注明“塞狗洞”三字的那笔账拍了照片放大作为证据。

蒋经国看罢查案结果,大受刺激。他到处讲要清廉公正反对腐败,自己手下专门查禁日货的缉仇队队长却在吃请受贿,敲诈勒索,该查禁的日货没查禁,不该查禁的国货却当作日货查封了,严重损害了专署声誉,扰乱了抗战经济秩序。他立即下手令逮捕任锡章,送交军法室会同情报室审查。

任锡章听到风声不妙,连夜逃跑了。他的勤务兵提供了他的逃跑线索,很快就在宁都陶陶招待所抓到了。押回赣州的第二天,专署军法处军法官蒋善初到情报室去提审。由蒋善初、杨明和蔡百里三人会审。除提审任锡章以外,凡与此案有关的广益昌经理、账房也被传讯对质。由于人证、物证齐全,无可抵赖,同时任锡章也想争取老实从宽,就全供认不讳了。

任锡章在离开审讯室时,泪流满面,哀求蒋、蔡、杨三人代他向蒋专员求情。他以为自己是蒋专员喜欢的学生,总会给他一条改过自新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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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下第一板斧 严惩贪官污吏(3)

这个案子涉及广益昌经理徐循庭,他当时是赣州商界的知名人士和活跃分子,并担任赣县商会委员、赣县商人讲习会副会长。此案初审以后,专署正在研究如何处理之时,对徐循庭交情很好的专署公会熊琢之听见一个对徐很不利的消息即急忙告诉他,要他快走。徐循庭却很冷静地说:“我为什么要走?第一,那批毛料确是中国货,是在抗战前就买好了,恰好碰上‘八·一三’上海抗日战事爆发,运不出来,就把这批货寄放在租界上,经过七转八折方才运到赣州,这些情况我都报告了仇检队。第二,是任锡章硬敲广益昌的竹杠,不是广益昌贿赂专员公署的干部,我有什么罪过?我要是把全盘事实向社会公布,蒋先生面子上也不好看,还会引起赣南社会的反感。”

震怒的蒋专员原本是要迁怒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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