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部分 (第2/4页)

醇酒一般,飘飘欲仙。

“白主簿,你意如何?可愿与本县一同联名?”

花情风把矛头对准了白泓。这是县里的三把手,只要他也肯联名,必定又会有一批摇摆不定的官员加入进来。白泓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一言不发。

花晴风抬起手,重重地压在已经写好的奏章上,沉声再问:“白主簿,你意如何?”

白主簿沉思着,他忽然明白昨日花情风召见他,以“压担子”为名,许他更大权力的根由了,原来是为了拉拢他一同弹劾叶小天,亏他还为此兴奋了半宿,如果他不肯答应,花晴风先前的许诺显然是不会兑现了。

“干掉叶小天,花知县又将届满,这样的话我就是葫县权位最高的官员中资历最老的一个,我本来就是七品,并不比花晴风低,我又有表姐夫在南京吏部为官,到时候会不会由我接任葫县正印?”

想到这里,官迷儿白泓不禁心头一热,但他旋即就想了悬挂于书房之中的那张条幅:“与为善!”

中间的留白,并非如他对人所言是要把“人”记在心里,那留白处,其实留的是“叶小天”三个字,这是他来葫县上任前就打定的主意:绝不与叶小天为敌,如今要违背先前的誓言么?

想起那个斗垮了两任县丞、一任主簿,在南京城又胡搅蛮缠,接连祸害了吏部、刑部和礼部,又轰走了李国舅的叶小天,白泓熊熊燃起的贪念登时就像被泼了一瓢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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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晴风在二堂大摆威风,试图逼迫众官员与他联名上书的时候,他的后院却已起了火。叶小天此时赫然出现在苏雅夫人的闺阁之中,端坐在苏雅夫人的小书房内。

苏雅与叶小天端坐于书案两端,苏雅满面羞恼,脸泛酡红,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口贝齿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叶小天双手按膝,神色冷峻,睨着她沉声道:“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雅攥起粉拳,道:“这件事,是我夫君对你不住,但……你怎可逼我做这样的事,我是他的妻子啊!”

叶小天冷冷地道:“不然,夫人还有良策?”

苏雅怒道:“你这人,怎能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那弟弟向你通风报信,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到时候……”

叶小天道:“到时候,你那夫君就要落一个嫉贤妒能、诬告同僚的罪名,被罢官免职,遣归故里,不但再也做不得官,而且还要声名狼籍,想做个体面的士绅亦不可得!”

苏雅睇着他道:“满口胡言,你怎知便不是朝廷准了我丈夫的奏章,将你削职为民!”

叶小天泰然道:“我当然不会信口开河,夫人既然问我其中道理,那我就讲给你听。尊夫一旦上书朝廷,朝廷不会不教而诛吧?朝廷会让叶某上书自辩,还会派风宪官来查我,是不是?”

苏雅道:“那是自然!”

叶小天道:“好!那时候,叶某已知其事。夫人以为,若我有心对付县尊,比起尊夫,谁能发动更多的力量?他想害我,我有没有办法抹杀一切对我不利的证据,反过来抓住他的把柄?”

苏雅气道:“我夫君两袖清风,有什么把柄好抓?”

叶小天仰天打个哈哈,道:“是么?”

叶小天往墙上一指,道:“夫人,这张《高山流水图》可是名家之作。前朝古董,起码值一千两银子,你说……这算不算是‘雅贿’呢?”

所谓“雅贿”就是以名贵字画、古董赠送官员,既达到行贿的目的,又显得高雅。官员拿着它,随时可以向书画古董铺子换取银钱,也算是一种硬通货了。可那张图正是叶小天所赠,上边还盖着叶小天的私章呢。

苏雅恼怒道:“那可是由你赠送的,莫非你就是行贿之人?”

叶小天一本正经地道:“非也。那是下官受逼不过,被知县大人勒索!”

苏雅只气得张口结舌:“你……你……”

叶小天目光一转,又道:“我没记错的话,花知县曾经通过洪大善人名下的书铺。出过一本随笔?”

苏雅瞪起一双美丽的杏眼道:“那又怎样?”

叶小天似笑非笑地道:“常言道:‘讨个小,刻个稿’,可见印书之利,印书一套。至少也能赚回买个妾的银子。不知花知县刻印这本诗词散文集子,赚了多少啊?”

最初出书并不赚钱,但是到了明朝中后期。由于出版业的发展,刻书、卖书开始成为一项能赢利的行业。而书籍和文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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