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在大多数物种中。精子要比卵子小得多,所以产生的数量一般都大得惊人(人类每次排

出精子与卵子的比是二亿比一),因而每一个卵子都有众多的求婚者。

因而,卵子在本质上是主动的,而它的细胞核在表面上却是被动的。它的自我封闭

的密集形体,引起夜之黑暗和内部之平静。它表现了古人认为代表着有限世界和具有不

可久性的原子领域。卵子是静止的,它在等待;与此相比,自由的、纤细的、敏捷的精

子,则像一种焦躁不安的生存。但不应当把这个象征推得太远。人们有时把卵子比做内

在性,把精于比做超越性,而且据说精子只有失去其超越性和能动性才能穿透卵子。它

在失去尾巴之后,被吞没它的那个密集形体所俘获和阉割。这个行为是不可思议的,如

所有被动行为那样令人不安,但雄性配子的行为却是合理的,这是一种在时间和空间上

都可以测量得到的运动。实际上,这些观点都不过是异想天开。雄性和雌性配子在受精

卵中融为一体,都在压制下变为一个新的整体。说卵子贪婪地吞没了精子是错误的,说

精子霸占了雌性细胞的储备物也同样是错误的,因为两者在融合时都失去了个体性。运

动在机械论者看来无疑是一种非常合理的现象,但这种看法对现代物理学并不比超距作

用更清楚。况且,我们还不完全了解导致配子结合的物理化学反应。不过,我们可以通

过比较两种配子得到一种有根有据的想法。生命有两个相互关联的能动方面:它既能以

仅仅超越自身的方式被维持,也能只在得到维持的条件下超越自身。这两种因素总是同

时起作用,想把它们分开是不现实的,不过有时是这种因素,有时是那种因素在起决定

性作用。两种配子一旦结合,就既超越了自身又使自身得以永存;但卵子在结构上提前

适应了未来的需要,它的构成方式足以养育所萌发的生命。相反,精子却完全没有力所

唤醒的胚体的发育做准备。另一方面,卵子未能提供激发新生命所需要的环境变化,而

精子却可以并的确在四处游大。没有卵子提前做准备,精子的到来就会徒劳无益;但没

有精干的能动性,卵子就不会实现其生命潜能。

于是,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两种配子在根本上起着同等的作用;它们共同创造了生

命体,而在生命作中它们都既丧失又超越了自身。但在决定受精的次要的表面现象中,

是雄性要素提供了产生新生命所需要的刺激,同时是雌性要素使这个新生命能够留在一

个稳定的机体里。

以此为依据推断说女人的位置在家里,这未免欠缺考虑——可就是有这种欠缺考虑

的人。阿尔弗雷德·富耶(AlfredFouilthe)在《体质与性格》一书中,根据卵子去定

义文人,根据精子去定义男人;而且许多貌似深奥的理论都建立在这种可疑的类推游戏

上。这是一个这些含糊观念究竟属于哪一种自然哲学的问题,而不是一个遗传定律的问

题,因为根据遗传定律,男人和女人当然都是由卵子和精子发育而成的。我只能认为,

在这些含糊的见解中仍然飘浮着中世纪旧哲学的残迹,这种哲学教导说,宏观宇宙是微

观宇宙的精确反映——卵子被想像成一个小女性,而女人则被想像成一个巨大的卵子。

这些自炼金术时代就被普遍抛弃的沉思,与它们现在所依赖的资料的科学精确性形成了

鲜明对比,因为现代生物学同中世纪的象征论很难取得一致。但我们的理论家们并没有

太深入地研究这个问题。必须坦率地承认,从卵子到女人,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漫长的过

程。至今还没有哪个雌性概念是根据未受精卵确立的。如黑格尔所公正指出的,不能把

性的关系追溯到两种配子的关系。因此,我们的责任是把雌性机体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

前面已经指出,在许多植物和某些动物(如蜗牛之类)当中,两种配子的出现并不

需要有两种个体,因为每一种个体都能产出卵子和精子。即使两性开始分离,识别它们

的方式也与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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