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页)

道:“这毕竟是周家,刘大官人的主也做得过了吧!”

刘观涛将手握拳挡在嘴边,清了清喉咙,递了个眼色给周友清,周友清瞪了眼侄孙,向刘观涛道:“做饭的婆子倒是不愁,不论谁家里派一个就是了。然那学里的饭菜茶点可是怎么算呢?咱们先已收束修,这会又叫人交钱怕是不妥当吧。况且咱们村里的孩子也犯不上在学吃饭呀。”

刘观涛道:“这我先虑到了,咱们那里的束修比老先生这边多了两贯钱的。”

周悛冷冷一笑,道:“大官人还真是个仔细人啊!”

“哎!”刘观涛唉声道:“我也是没法子,族里人听说咱们家的状元公竟在旁人那里开学授课,差点儿不曾吵塌我家的屋顶。我一张嘴说十二贯的束修,本以为他们不会答应,谁曾想那些往常俭省得了不得的人家竟一口应承下来,立逼着我来!”

刘继涛微笑地看着族兄声情并茂演出,暗暗赞佩,他这做戏的本事倒不比自己差,还真是个适合官场的小人。

“既这么说,悛哥儿明朝你找人把泥草屋修葺了。别叫人家说咱们办事拖拉!”周友清阴沉着面色,站起身往外走。才出得房门,正撞上润娘扶着秋禾从屋里出来,笑着招呼道:“四叔公,悛大哥,吃了饭再去吧。”

“不用了。”周友清憋着一肚子的不快,健步而去。听得润娘在后头道:“天可是黑了,悛大哥你可搀着些叔公。”说着又向刘观涛笑道:“姐夫,快里头坐吧,饭菜都上桌了,摆凉了就不好了。”说罢转身进了屋。

刘观涛看着她朦胧的笑颜,不由地心底发怵。而刘继涛也微拧起了眉头,猜测着她的用意。

正文 五十三、招聘(上)

五十三、招聘(上)

其实润娘归根到底只是个简单的女人。她见喜哥儿言谈间带着满足的幸福,对刘观涛自然也就客气了许多,虽说在心底里隐隐地揣测着他的用意,然这些怀疑自是不能喧著于口的。

内堂厚厚毡帘挡去了屋外的春寒,地上的大铜炉里银炭火通红,圆桌上热气滚滚,众人围桌而坐,妞儿缠着周慎吱吱咋咋地说个不停,喜哥儿一脸幸福的坐在刘观涛下首,不时地往女儿碗里夹些好菜,而刘氏兄弟面上虽是平平,偶尔也互敬两杯酒,然其各怀心肠彼此忖度的神情,瞒得旁人却逃不过润娘的双眼,只是润娘也不懒得费心管他们,自与妞儿玩笑说闹。

待吃罢了饭天已起更,润娘便留喜哥儿一家人住下,刘观涛住了周慎的屋子,姑嫂二人带着妞儿住在东里间,易嫂子带了周慎住了西屋。

润娘几人洗漱罢了天已二更,万籁俱静。东里间里暖帘低垂,拨步床厚厚的帐子里透出隐隐的烛光,地平上的小戳灯还亮着,一头还放着座坐地的大铜火熜,因喜哥睡在这里,秋禾便到外间炕上跟鲁妈挤去了。地平上的那只铜火熜虽看不见炭火,可滚滚地热意却是扑面而来。内床的帐子还没放下,喜哥儿哄了妞儿睡下了,自己也钻进被窝里了,见润娘还歪大迎枕上于灯下看书,压低了声音道:“睡吧,还看都甚么时候了!”

润娘挪了挪身子,眼睛还在书上只道:“还早着呢。”

“难怪华婶爱念你,真正是跟个孩子一样,都二更天了还说早。”喜哥儿说着起身抢了她手中的书,又过跨过润娘灭了灯放下床帐子,再缩回被窝里去,润娘也褪了棉袍子盖在褥子上缩进了被窝。

“唉”待润娘躺了下来,喜哥儿微微地一叹,隔着被褥抚着润娘的肚子,也不知我能不能见着这孩子出世!”

润娘听了一惊,忙问道:“阿姐,这话甚么意思?”

黑暗中润娘听着喜哥儿轻轻地笑了笑,道:“前些日子官人捐了个县官,听口声倒极可能放个实缺,若事情顺利,怕是等不着四月底咱们就要动身了。”

听得这个消息。润娘心底又添了几份凉意与不安,嘴上却笑道:“这是极好的事,怎么从阿姐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倒吓我好一掉。”

“唉,你不知道这一放任,只怕要去的地方在几千里外,况且没个三年五载又不得回来,我…”说到这儿喜哥儿的声音有些哽起来:“一想着要离家这么远,与你们天南地北的,这心里就直发颤。”喜哥儿低柔的嗓音带着丝郁伤在床帐里徘徊不散。

也许是因夜渐至深沉了,人便极易伤感,润娘听得这一句便感觉到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来,忙悄无声息地抹去,换上调侃的语调道:“阿姐你这可是不厚道啊!眼见的就是官家夫人了,倒同我一寡妇在这里埋怨,我这一世都望不来你这福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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