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2000年11月办完母亲丧事后,剩余的就让留在大陆的三个儿子分了。至于宿舍房子,是台北收支处长王逸芬在1949年替我们安排的,当年巷口还有猪舍,现在则是近建国花市,台北的黄金地段,光是土地就价值近亿元新台币,但先父在世时拒绝友人建议以新台币20万即可自己买下当时时价超过千万元的寓所,他对好意相劝的友人说:“我一生为公,不愿到暮年来占公家便宜。”他当然希望在两老过世之后,此项公屋就干干净净地交还公家,更不要没替国家出过力的子女“来占公家便宜”。

先父的教育

父亲生于1901年阴历正月初九,该日是地藏王菩萨(这是位发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菩萨)生日,所以在台北每年他生日的清晨总是被鞭炮声吵醒,像是为他祝寿似的。

他5岁到15岁上的是家乡浙江镇海附近的小学,先是念沙头的青峙学堂,6岁改念较近的七星延陵学堂,此校当年是先祖父吉三先生与一位叔祖合资新创的。

到16岁先父就进了宁波北岸的裴迪学校,是英人所办教会学校,前四年是中学,后两年是大学预科,他念了三年之后,就转入上海沪江大学的高中部,毕业后进入大学部,民国十四年(1925)从商科毕业,已内定他到宁波四明中学任商科主任(两校均为美浸信会所办)。1926年冬我叔嵩寿以伤寒在校去世,父亲就离开此伤心之地。据笔者所知,他在四明中学教书的时候,教过一位后来台湾医学界的名人,那就是农复会的卫生组长许世巨。许是最初推动台湾家庭计划的发起人,是人口计划的执行人(会同周联彬教授),后来曾得菲律宾著名于亚洲的麦格塞塞奖。1972 年我从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在台北的校友聚会上许老告诉大家,说先父曾在四明中学教过他英文。

他在宁波、上海念书的时候有两位要好的同学。一位是叶良光,在抗战胜利后我父担任财务署长后,一直追随父亲身边,财务署台北的地下金库有三把锁,其中一把钥匙就在叶的手里。另外一位是陈舜畊,在中国铁路界是有点小名气的,抗战胜利后曾任津浦铁路局局长,到台湾后曾任台湾省铁路局局长。他影响我父亲甚多,他与蒋家关系甚深,就像俞鸿钧与蒋家的关系建立之渊源有周雍能,我父亲与蒋家的关系有一部分是由于有双方都熟悉的陈舜畊。舜老的姊姊陈志坚是蒋经国母亲毛福梅的结拜姊妹,蒋经国在上海念初中时,就是由陈果夫与陈舜畊照顾的。笔者曾为他在《传记文学》写过一个传。陈先我父亲去欧州留学,当然也影响到我父亲,他后来也去法国留学。

1926年,北伐军一路破竹到上海,我父亲承陈舜畊的介绍进入上海龙华卫戍司令部任少校秘书,司令官是白崇禧,而陈自己则到蒋介石身边任机要秘书。有些奇怪的是,陈在上海这么久,还去黄浦军校教过书,应该知道追随蒋和追随白有多大区别,完全是不同系统的嘛。(幸亏后来父亲离开白,去了法国念书,回来后才被留法同学汪日章介绍到蒋的身边。)次年6月入第4集团军前敌总指挥部,还是少校秘书,而此时陈舜畊已离蒋去欧洲留学去了。行军到保定时,指挥部取消,就失业了,其时北伐军已入北平,统一在望,先父或因陈舜畊在欧洲之故,也决心出国留学。承白崇禧之助,在1928年替他写了一封介绍信给大学院(今之*)院长蔡孑民(元培,浙江绍兴人,1868—1940),蔡元培给他一个特约编译员的名义,月支薪100元作学费,自出国之日起支,使他有去法国留学的机会。那年10月,先父由上海乘轮赴法,因为在北伐行军时“看到各地鄙陋情形,深感市政建设当为建国之重要一环”,就选择进入巴黎大学法科附属市政学院,两年半后毕业,获硕士学位返国。

服务国民党政府与蒋介石夫妇建立的渊源(1)

父亲嵩庆公在1931年夏天由法国回国,“经过几个月的失业,饥不择食,经友人介入铁道部任文书科员一年余”。据他告诉家人,每天无公事可办,就到图书室去念书。但是笔者在2009年无意之间在网上发现,先父那一年不仅仅在图书室读书而已,也晋升了一级。

1932年11月,商务印书馆胡愈之主编的《东方杂志》发起“新年的梦想”征文,向全国发出400余封征文信,寻求答案:“先生梦想的未来中国是怎样?”回复的142人中,有老舍、巴金、朱自清、梁漱溟、郑振铎、柳亚子、谢冰莹、林语堂、张申府等近代史上知名人士,先父以一铁道部的低阶职员,不知何故在此《东方杂志》里也留下了雪泥鸿爪,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