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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吴的喜好和生活细节。陈说,吴自奉极俭,看不惯他人的奢侈。当年,南京市市长刘纪文夫人,花25元买了一双*,他就大表反对;后由胡汉民在立法院会议上提出弹劾,全国报纸也广为传播。吴稚晖平常穿着极随便,布履布衫,一袭长袍要穿十年八年。生理卫生也不介意,十指指甲藏垢纳污,吃生冷食物也不冲洗,头发两三月才理一次,多在陋巷剃头摊上完成。饮食简单,爱吃大饼油条豆腐花,吃相也不雅,爱边吃边走。晚餐尤喜喝粥。居室更不讲究,重庆时代自不必说;抗战胜利后,在上海曾住广东路满庭芳贫民窟,与贩夫走卒、码头工人为伍,日付房钿3个铜圆。吴说,他一生住的最好居所就是吕班路的房子,非官方供给,每月自己缴租。吴稚晖有许多积习,便溺不坐马桶,喜欢到野外“拉野屎”,说一可欣赏自然风光,二可有益庄稼。晚上睡觉爱光腚,少时就有爬锡山脱得光溜溜晒太阳的爱好。暑天,喜欢独自在室内*地看书、写字,觉得那样自然舒服。总之,吴给人一种不拘小节、邋遢滑稽的印象。陈又云:无锡惠山、崇安寺捏塑的摇头挥扇的老公公泥塑,就是以吴稚晖的形象为原型的,百姓很喜欢。 txt小说上传分享

陈存仁“另眼”看名人(4)

吴稚晖反对世人打牌和吸鸦片,他在日记中写道:

我学不会的事很多,就是现在小孩子都会打的麻将,我竟不曾学得成,因为我未满二十岁,就觉得中国有两件事,将为大患,一是鸦片,壮丁变成了废丁。一是麻将,有用的时间,变了没用。麻将更毒于鸦片,鸦片是体面人遮遮掩掩,麻将是大家公开打的,上等人以为雅事,又有东西洋人赞赏。就拿赌博的本身来说,番摊、牌九、轮盘,都要叫警察老爷注意,体面人赌了也算不名誉的。唯有麻将,无贵无贱,无南无北,无男无女,无老无少,无富无穷,无中无外,一致的拥护它。我却愤愤不平,以为如此猖獗,我无力打倒它,至少与它不合作。

吴那时年事虽高,但心态年轻,喜欢谈性事逗乐。他将吕班路的书房命名为“寄”,曾作《寄序》,序文中竟有“虽有佳丽,未有缱绻”句。他喜欢写小篆,陈存仁劝他“小篆写得慢,何不写另一种字体?”吴笑曰:“什么叫篆,只是(男女)缠缠而已。”他居然写出3个不同形状的篆体字“人”(一站立,一工作,一*)给陈欣赏。还以“女为悦己者容”的“容”为例,剖析给陈存仁听:“先是一点代表一个头,次是代表肩和拥抱的两只手,中间两点是胸前突出的两个东西,再下的是代表两条腿,中央的一个口子,是代表那个东西。”说到“那个东西”时,吴稚晖自己也忍俊不禁,笑了;还用无锡方言念他写的那首流传甚广的关于男女*的俚歌给陈存仁听。

40年代末,吴稚晖寄居上海岁月,收入全靠卖字。墨金不贵,求者甚众。写件都由他楼下的“寄舫裱画店”代收,每日多达百件,须花费三四个小时。他写得快,没有积件,今日送钱,明日取货,这倒带动了裱画店的生意。他的润例特别,比别人要多收一成,名为“磨墨费”,送给代为研墨的阿林。吴那时访客少,上午写字,下午无事,便当“孩儿王”,教裱画工的儿子、楼下卖烘山芋小贩的儿子和一个街对面缝裙婆的女儿。他为他们买笔墨、书籍,教国文、英文、算术、写字4课,打发晚年寂寞时光,悦人娱己。

陈存仁认为,吴稚晖之长寿,与他的乐观精神有关,认识到了心理卫生的真谛,“以欢乐畅笑为他的养生之本”。吴有句名言:“笑一笑,少一少,恼一恼,老一老。”陈觉得吴稚晖是一位“心理卫生的实践者。”

于右任:一支笔杆,绝代*

陈存仁首次拜见于右任(1879—1964)是1929年,其时汪精卫、褚民谊当政,拟废止中医中药,陈作为全国中医界五代表之一进京请愿。时为国民政府常委兼审计院院长的于右任亲接请愿书,慷慨陈词:“(汪、褚)想把中医消灭,这等于洋教徒想消灭全国和尚、道士一样,那怎么可以呢?”这一同情的话令陈存仁铭感五内。

真是缘分,4年后于右任患伤寒症。他笃信中医,特地由宁到沪,寓住老师沈淇泉女公子“沈七妹”家。陈存仁应邀出诊,只花半个月光景使于右任病退身安。于右任见陈存仁钟情书法,话语又投机,闲暇时两人便煮茶论字,谈魏碑,论颜字,议柳体,博古致今风雅之至。陈存仁如沐春风,有缘聆听于右任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于右任为人写字,向不收金。他出行在外,身上从不带钱,但有一只“褡裢袋”,别人用来放银子,他放两枚图章,参加文酒聚会,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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