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部分 (第2/4页)

安乐的日子。叶氏一门延到如今,也就剩诺诺这唯一的血脉,所以现在我这么做,看上去可能是有些过份了,但这个决定,是我一早就在心里预定下的。”

他见儿子的脸上神情在听到这番话后,微微一变,又温言补充了一句:“虽然那丫头能进宫陪你聊天,是我授意了你母妃才操持成的,但你们俩若真谈不拢,我也不会继续勉强去撮合你们。不过我虽对你这么说了,可在今天之后,你可不能为了赶她走而故意欺负她。”…

二皇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皇帝撑着闲亭扶栏,将目光投入对面的一片翠色里,沉声说道:“世人都说积德积福,叶家为了我们王家做了多少事,便等于是为了这个天下的稳定贡献了多少力量,我只失望于叶家一脉留下来的不是一个男孩子,不能继承其家族的遗泽,立业封爵,所以叶诺诺必须获王妃之尊。”

二皇子闻言,眼中渐露些许震惊。看样子自己的父亲是真的决定了这件事,而若他以圣旨赐婚,凭皇族尊贵为后盾,再加上叶诺诺的堂姑那层关系,叶御医恐怕没有反对的理由。

皇帝折回目光,注视着二皇子,语气稍缓的接着说道:“朕育有三个孩子,你虽然排行第二,却实是朕的长子。自古以来,太子之选都是立长不立幼的,而你的心智品格也是不输老三的,若论治理一国社稷,你则比你弟弟更多了一份严谨沉稳,这是朕最看重的,只可惜你缺了一副好身体。”

话语微顿,他向二皇子投去鼓励的目光,又说道:“虽是如此,但朕不希望你因此变得心性萎靡,朕的孩子不应该是那么容易被身体上的残病摧毁精神的人,何况你目前身体上表现出来的症状,只是因体质虚弱引起,并不真是什么恶疾,一定有对付的办法,若昭国没有这样的能人,那便出海去寻。”

无论是这番话的内容,还是皇帝说话时的语气,都令二皇子心中突然腾起波澜,百念齐生。而他的父亲在说话的同时,口吻也变得严肃起来,在毫无征兆的恢复到一国君主的姿态的同时,让这番话也变得认真严峻起来。

眼见二皇子在自己的话说完后,神情微怔,目带讶然,皇帝也才觉得自己今天的话说得有些多了。原本他只是想借银鲤令的事聊聊儿子将来的取妻意向,不料竟说到了立储之事上,要知道这孩子平时可是一点政务也不沾的,一下子将他扔到储君的位置上,是不是会给他过多的压力?

二皇子此时的确觉得心神震荡,自长到能明白事理的年纪,他便一直觉得自己的活着,对谁都没有意义。他并不是出生在宫里的孩子,理所当然的享受富贵的这种觉悟并不强烈,虽然因为生母的疯癫症,他的生命里缺失了一部分母爱,然而他的周围还存在许多在照顾他的人,父皇的勤政、德妃的友好、皇姐的善良、叶御医的厚德,诺诺的积极活泼……来自不同的人的正面思想,以另一种方式越过身体上的病痛,完善着他的灵魂。

在这些关怀着他的人当中,影响最大的还是那位叶姓贤妃,虽然只与她相处了一年,但从她那里获得的一些古怪的话语,在她不在的这些年,却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人需要量力而行,有时是可以勉强自己前行,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还要往前跑,只为追一道彩虹,那是愚蠢;若身后还带着一帮子人,为了自己想要却没有价值的东西,而要带着他们同你冒险,那是犯/罪。”

这句话,是叶姨在他四岁那年吵着要爬别苑里那棵歪脖子树时说给他听的。

当时他还无法理解,但几天后,叶姨带着他溜出宫去,却是让他趴到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墙上,目睹了一场‘家法表演’。看着几名丫环趴在窄条凳上被打板子,直打得院子里惨叫连连,几名丫环的臀上隔着单薄的衣布渗出血来,他差点被吓哭。随后回宫的路上,他听叶姨讲,这几名仆人就是因为其看护的家主幼子一定要去戏弄一条流浪狗,被咬断一根手指,她们才遭此毒打惩戒。…

那一刻,才四岁的他记住了叶姨之前训导过的话,之后的宫中生活,时刻在认清自己的行为,尽量不给身旁随侍的一干宫人带去被动的罪罚。

现在,听出父皇有立他为储君的意向,他又想起了这句话,则是在质疑自己。

我真的有能力继承父业,带领这个国家走向繁荣吗?

不,不能。

不是我不想,而是这副身体,限定了我的步伐,扼住了我的命运。

权力越大的背后是责任越大,与责任如影随形的,是压力。

心念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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