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部分 (第2/4页)

一个个缝上紧身衣,你管那叫什么?做针线活。她有一张帆布床,她待在一盆花前,她算得上快乐。一下子她却变成银行老板娘了。这一转变是在昨晚完成的。今早我又遇见了这个欢天喜地的受害者。可怕的是,这个小娼妇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漂亮。从她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她那位财神爷的丑行。蔷薇花和女人比起来就多这么一点长处,也可以说是少这么一点长处,这就是说,毛虫在蔷薇花上留下的痕迹是看得见的。啊!这世上无所谓道德。我用这些东西来证实:香桃木作为爱情的象征,桂树作为战争的象征,愚蠢的橄榄树作为和平的象征,苹果树用它的核几乎梗死亚当,无花果树是裙子的老祖宗。至于法权,你们要知道法权是什么吗?高卢人想占领克鲁斯②,罗马保护克鲁斯,并质问克鲁斯对他们来说有何过错?布雷努斯③回答说:‘犯了阿尔巴④对你们所犯的错误,犯了菲代纳⑤对你们所犯的错误,犯了埃克人、伏尔斯克人、沙宾人⑥对你们所犯的错误。他们和你们比邻而居。克鲁斯人和我们比邻而居,和你们一样我们与邻居和睦共处。你们抢了阿尔巴,我们就要拿下克鲁斯。’罗马说:‘你们拿不了克鲁斯。’布雷努斯便攻占了罗马。他随后还喊道:‘V■,Victis/⑦这便是法权。啊!在这世界上,有多少猛禽!多少雄鹰!我想到这些便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把玻璃杯递给若李,若李给他斟满,他马上喝了一大口,接着又说,①索瓦尔(Sauval,1623—1676)和勒伯夫(Lebeuf,1687—1760),都是法国历史学家,曾编写过巴黎的历史。

②小兄弟会(minimes),方济各会的一支,在方济各会各支中人数最少,故称“最小的”(minimes)。

①古代欧洲人写字的笔是用鹅毛管做的,因而笔和羽毛在法语中是同一个词(plume)。柏拉图说过人是没有羽毛的两脚动物。

②克鲁斯(Cluse),在法国上萨瓦省境内,靠近日内瓦,古代为罗马与法国争夺之地。

③布雷努斯(Brennus),古高卢首领,三九○年入侵意大利,攻占罗马。

④阿尔巴(Albe),意大利古代城市之一。

⑤菲代纳(Fidene),意大利古国沙滨一城市。

⑥埃克人、伏尔斯克人、沙宾人,古意大利各地区人民。

⑦拉丁文,把不幸给战败者。

几乎没让这杯酒把他的话隔断,旁人没有察觉到,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攻占罗马的布雷努斯是雄鹰,占有那花姑娘的银行老板也是雄鹰。这里那里都无所谓羞耻。因此,什么也别信。只有一件事是可靠的:喝酒。不论你的见解怎样,你们总应当象乌里地区那样对待瘦公鸡,或者象格拉里地区那样对待肥公鸡,这不要紧,喝酒要紧。你们和我谈到林荫大道,谈到送殡行列等等。天晓得,是不是又要来一次革命了?慈悲上帝的这种穷办法确是叫我惊讶。他随时都要在事物的槽子里涂上润滑油。这里卡壳了,那里行不通了。快点,来次革命。慈悲上帝的一双手老是让这种脏油膏弄黑了的。如果我处在他的位置,我就会来简单些,我不会每时每刻都上紧发条,我会麻利地引导人类,我会象编花边那样把人间事物一一安排妥贴,而不把纱线弄断,我不需要什么临时应急措施,我不会上演什么特别节目。你们这些人所说的进步,它的运行依靠两个发动机:人和事变。但是,恼火的是,有时也得有些例外。对事变和人来说,平常的队伍不够,人中必须有天才,事变中必须有革命。重大的意外事件是规律,事物的顺序不可能省略。你们只须看看那些彗星的出现,就会相信天本身也需要有演员上台表演。正是在人最不注意时,天主忽然在苍穹的壁上现颗巨星。好不奇怪的星,拖着一条硕大无比的尾巴。恺撒正是因此而死。布鲁图斯捅了他一刀子,上帝撂给他一颗彗星。突然一片北极光出现了,一场革命,一个大人物,用大字写出的九三 年,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广告牌顶上一八一一年的彗星。啊!多么美妙的天蓝色广告牌,布满了意想不到的火焰般的光芒!砰!砰!景象空前。抬眼看吧,闲游浪荡的人们。天上的星,人间的戏剧,全是杂乱无章的。好上帝,这太过分了,但也还不够。采取的这些手段,看上去好象富丽堂皇,其实寒碜得很。我的朋友们,老天爷已经穷于应付了。一场革命,这究竟证明什么?证明上帝已经走投无路了。便来他一次政变,因为在现在和将来之间需要连接,因为他,上帝,没有办法把两头连起来。事实证明我对耶和华的财富的估算是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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