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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争执起来,又是雌雄难定的事。罢罢罢,头疼的厉害,继而息事宁人地说:

“算了算了,这些布衣画匠之作,不看也罢。李爱卿辛苦了,就是有什么隐喻性的不实字画,朕也恕你无罪了。”

“圣上,容小臣罪言,扬州画师不是画匠,而是业已成熟的画坛栋梁之材。”李禅反唇道。

“哦?”皇上惊道。

谁都没有想到李禅当着皇上竟敢说出如此犯上可诛之语。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皇上。李禅借公饱私,收罗来这些不值得一提的平庸之作,实实是在戏弄皇上。”蒋南沙从中挑拨道,“更有甚者,皇上对这些画作已有圣断,李禅他竟敢当众犯上……”

太后这时加上一把火:“我看也是,别把一些臣子宠的没天没地了。”话说的是乾隆,指的却是李禅。太后说完这话做戏般地扫兴离开了画堂。

太后这一走,局面顿时僵持。

“刚才皇上已恕微臣无罪。可他蒋大人微言以对,是犯上不是?”李禅不识时务地多言了。

“李爱卿是个怪得可爱的人啊!”皇上出人意料地笑道,但谁都能感受到他的笑声里糁人的不满,不过,暂且没有对李禅作出适当的圣裁而已。

“蒋大人,以己之好,强人所为,恐怕非君子所为吧?”李禅对蒋南沙这种小人早已淤积厌恶之恨,今日找到一个大肆发泄的机会,他直抒胸襟道:“这些画师师从石涛大师,笔锋峻峭,落笔生辉,李禅还要步他们的后尘呢!”

李禅只顾倾泄,忘了皇上在身边。常言道:意到为尽,见好就收。而李禅这个大直肠子独独忘了祖训,也就该他倒霉的时候到了。

“够了。”乾隆说道,“李爱卿你说够了吗?”

慈善为本的乾隆当众发这么的火,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场上瞬间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恐怕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你怎么不说了?”乾隆问李禅。

李禅呆木无言。

安宁凑近乾隆禀道:“皇上,去广西赴任的卢雅玉前来辞行,请求回扬州携带老小,在宫外等候皇上御旨。”

“知道了。”乾隆转而对李禅道:“既然李爱卿与蒋爱卿如此不合,你们还是分开的好。后花园修葺短少画工,你就到那里去吧。”说完拂袖而去。

李禅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做了替罪羊,但不得不服命,老老实实地跪地叩曰:“谢皇上龙恩。”

蒋南沙阴阴地笑了。

世间万物,阴阳相背相合,撤其一不成道也。没有突如其来的磨难,没有无法忍受的屈辱,李禅充其量只是一个称职的宫廷御画师,哪会有他在扬州崛起画名那一说呢?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凌枢那一巴掌象一团扑面而来的黑云罩住了可怜的麻三贵,那云头上面立着横眉竖眼的凌枢,只要麻三贵眨巴一下眼皮子,黑云又过来了一团,那云头上面立着的还是那个凶神恶煞似的凌枢,眨眼不止,往返不停,这可累疲了麻三贵,神经乱了,成日大睁着眼不敢合,嘴里不停地叨咕着谁也听不清的词儿。你说麻三贵这是何苦来哉,好好的商家活不做,偏偏要花银子买这么个搭不上茬,使不上劲的官帽子顶着,你说累不累?这人哪,累就累在一个“想”字上,不该你的不去想它,也就轻松的多。佛劝戒人们“戒欲”就是这个意思,“欲”就是“想”。佛自己看得开,欢喜佛的玉杵在色池的莲花蓬中极尽贪欲。他就不要紧,看得太开,所以他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他不累。麻三贵想当官,当了小官又想当大官,这个“想”字附在他身上脱不开,忙忙碌碌就累上了,累了就得遭罪,这叫活该!

着黄马褂的宫廷内侍领着旗兵,手执圣旨来在麻三贵院子宣读圣旨,麻三贵在姨太们的搀扶下,抖抖颤颤地从边廊走过来,好不容易跪了下去,声音也不是他的了:“麻,麻三贵接,接旨。”

麻三贵给凌枢打怕了,更多的是吓怕了,从第二次赏了凌枢喷嚏挨了一顿大板子以后,就得了这么个似同“寒症”一般的怪毛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扬州通判麻三贵筹作迎驾事宜期间,动用官银收买巨砚,并有嫌行贿钦差大臣,理当问罪;朕念其寻得失传古砚有功,免罪,晋升从五品,代理扬州知府职。钦此。”

几个姨太在内侍不紧不慢的宣读中,心情随着他古怪的阴阳调,剧烈地波动着。麻三贵的“胆”找不着了,人象个痴子,无所谓怕与不怕,喜与不喜,落得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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