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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ND!”王涵一跳老高,“这算甚麽?把老子的银子赔来当分手费啊?!”

刘氓本是满脸愁容,听这一句竟也笑了。百里亮哭笑不得,想了半晌只能叹口气:“你睡吧,明儿还有最后一场。”

王涵把拳头一握,向着空中狠狠一击:“除非你也穿了,不然咱们走着瞧!”

第五十四章

【两同心】檀色点唇,娥眉淡扫。最爱是、凝眸望时,偏又做、眼角轻挑。绮罗里。繁芳乱眼,此朵尤妙。

又是经年冬早。百花散了。执纤手、难言片语,泪盈睫、细看俱好。虽叹是,华发已生,能与君老。

东天儿微微透着亮,月亮偏朝一边儿,嫩白的色儿,如女子额间一处浅浅的疤。这疤印在眉心处,说不出的愁绪笼起来,化成天边儿的薄绯。

山道细细的路径,肆意蜿蜒开来,引向玄妙的彼岸。

黄三爷慢慢儿走着,一步一步。漫不经心回过头去,薄云雾气一丝一缕萦萦绕绕遮了来路,不由觉着一阵微寒,身上打了个抖。紧了紧领子,就又折身上行。

柔草擦着脚踝处滑过,有种酥麻的搔痒荡漾开来,似乎是挠在了心上。偶有几滴草稞子上的露水渗进来,凉得不由精神一振,垂目看时又叫路边儿初绽的野花勾去了眼睛。鲜红,粉紫,金黄,靛青,明丽的招摇在薄纱似的雾后头儿,看来更美了几分。

空山无人语,但闻朝露声。

愁肠百结复,心远意自安。

只得黄三爷一人独行,直至望见掩映在山石林木之后的陵墓。

“三王爷——”守陵的兵士行了礼。

黄三爷略略颔首,往里走了一步却又退出来:“还有谁来了?”

兵士一愣,随即拱手望天:“除了皇上,就是三王爷。”

可不是?除了他俩,还有谁来?黄三爷心里幽幽叹口气:“甚麽时候儿的事儿?”

“昨儿咳得太厉害,太医说山上湿气太重,劝了回去。”兵士垂下头来。

黄三爷哦了一声往里走:“你给我点柱香吧。”

兵士颔首去了,稍顷过来伺候。

黄三爷跪下来,望着紧锁的石门重重叩首。发梢似乎松了些,几根头发垂了下来,擦着脸颊,有丝凉意拢过来,似是一双纤手抚过。黄三爷随意一摆首,缓缓起身上了香,斜靠着石门笑道:“里头儿是甚麽模样儿?”

兵士看他一眼,很快就又垂下头去:“末将不晓得。”

黄三爷眯眯眼睛:“没有图样儿?”

“绘好了图样儿皇上准了之后,工匠即刻营造,待千岁娘娘入了,就得焚毁,不得私留。”兵士恭恭敬敬答了。

“内务府也不曾留一份?”

见他点了头,黄三爷又道:“工匠呢?”

“都是一时之选,蒙了眼带过来。建好之后遣送回乡了。”兵士斟酌着应了。

黄三爷看他一眼:“那总有个领头儿的吧?”

“主建者依我朝历律于陵寝建好后自绝。”兵士垂首答了。

黄三爷哈哈大笑:“死了?这就死了?!那还有谁肯建?”

兵士尴尬一笑,黄三爷挑挑眉毛:“世人皆惧死,怎会不留后路?就算当面封上石门,也会另有秘道逃出升天吧?”

兵士干笑两声:“这个末将无从得知。”

“从我记事儿起就是你守着这儿,逢节庆典父皇总不忘加你的官儿,只怕不是尽忠职守这般简单。”黄三爷挺直了身子,“按律,守陵病史三年一换,可若没甚麽意外,你大约再守三十年也不会换的,可是?”

兵士打个抖,望着黄三爷却没回话。

黄三爷呵呵一笑:“我不求旁的,只是想进去看看罢了。”

兵士嘴唇抖了一下,面无血色。黄三爷依旧笑着,如同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

远岱山,亲媔水。幅整整,影翼翼。光京畿于八方,总九州而为之极。于是皇城之内,宫室轮奂,阙庭绮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内则移莕山以为殿,掘顽石而为水。启珠玉以耀目,合金翠以明心。规同乎圣贤,矩合乎显达。外则驱禽兽以为养,除杂余而为壑。缮正道以平心,筑高阙以极目。固同乎黑金,坚合乎绝璧。

黄三爷望着马车帘子外头儿,心头不由涌上这片语残章。似是那年父皇郊祭社稷,告慰先圣时令诸皇子作文以和。自个儿信笔涂了一篇应付了事,却叫太傅引为神来之笔。诸子侧目而视,群臣屏息而对,甚是无趣。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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