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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的爱情,她灰冷痛苦。妈妈的政治历史问题,是压在她心头一块沉重的铅块。可悲的是,她在受到政治歧视###的同时,因为思想上受到极左思潮的困厄,长期同她的母亲实行“决裂”。事情就是这样地令人痛心:正当“四人帮”###王晓华的妈妈,同时也摧残王晓华的心灵的时候,王晓华的“决裂”行动,客观上无异于帮同极左势力在妈妈的心灵上“戳”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而她却一直认为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是符合革命需要的。

小说主人翁王晓华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但小说揭露的社会现象则是完全真实的。小说所写的“血统论”对知识青年的打击、摧残,极左思潮对青年人心灵的腐蚀、毒害,是不少人曾经身受的,卢新华的小说,###了“###”和上山下乡运动中的一些阴暗面,突破了长期以来文学创作只准“粉饰”、“歌颂”,不准反映生活真实的禁区,因此成了思想解放潮流影响下,文艺领域异军突起的“伤痕文学”的典范。

1978年到1979年初,各地青年自发刊印的文学刊物一时称盛。一些作品,集中描写了知识青年的坎坷命运,反映一代青年从狂热、迷茫,走向彻悟的思想转变历程,叙述了他们的痛苦和欢乐,成功与挫折;这些作品在充分肯定世间的真、善、美的同时,有力鞭挞了那些贻害无穷的假、恶、丑。不论作品的具体内容和主题思想是什么,它们所描写的典型环境和历史背景,大都是那场使我们国家濒于绝境的“###”。

政治###,是“###”中许多知青经历过的可怕梦魇。刘峰的短篇小说《默默祝福》讲述了几名出身“黑七类”被看作“狗崽子”的知识青年,在走投无路情况下,准备偷渡香港的故事。在小说中,作者并不满足于对血统论的鞭挞,而是积极探索了下乡知青在社会底层所经历的心路历程:插队初期,他们也曾设想过在农村安家,为农村的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然而,不久现实便粉碎了他们的幻想。农村的大多数地方,无论是生产方式、经济状况、文化生活、思想风俗都极为落后,这一切,借知青的力量是无法改变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一系列事实使他们逐步认识到,要青年们到农村插队落户,无非是要丢包袱,即处理掉城市中这一大批过剩的劳动力。艰辛的生活,使知青们的思想有了新发展。对于那些喋喋说教,有的人投以怀疑的目光,并勇敢地进行新的探索;更多的人则为了生存,各自去寻找出路。至于在悲观绝望之极弃世轻生的也屡见不鲜。

关于真理标准的大讨论(4)

化名燕女的短篇小说《凋零》,述说了一名北京女知青与男知青同居怀孕被抛弃,而终于坚强活下去的故事。小说谴责了男知青的自私,企图奸污女知青的大队长的暴虐与愚钝,愚昧村民对女知青遭遇的冷漠。此外如署名澜的长篇小说《灵光》,以一个下乡知识青年的个人遭遇为线索,表现一代青年的思想状况,他们精神上的苦闷与彷徨和生活上的凄楚与悲凉。

广东知青###在短篇小说《你话点算》(系粤语)中,用一位知青家长的口吻,向人诉说了子女插队后的种种遭遇:知青被分派到一个穷地方插队,农民不欢迎。于是将他们集中赶到山里,给几块瘦地办个知青场。“唔讲食菜,食米都艰难,几年中从未分过一分钱,买咸菜都靠我给钱。”后来,当地“土皇帝”又规定,知青一律返回广州市做临时工,一个月交10元钱归队,队里挂名出勤不给工分。广州市里做工机会少,有的知青生计无着,只好重返农村,却发现连住处的床板都被人搬走了。“###”中插队知青大部分生活不能自给,如果再受到当地农民的冷遇或歧视,处境自然很惨。

这些普通知青的创作,艺术上的功底或显不足,人物关系的处理失于简单,对社会的观察还缺少深度。至少对某些作者来说,他们所关注的与其说是作品本身的精雕细琢,不如说是借助文学形式来阐明对上山下乡运动的反思。当时,下乡知青的坎坷经历往往不为局外人所理解,知青身份常受到歧视,窘迫处境长期得不到改观,返城要求更遇到重重阻力,所以要诉诸笔端,引起世人的重视。事实上,这些作品之所以能给予广大读者——首先是知识青年——以强烈的触动和感染,主要是其批判现实主义的力量,而并非艺术手法上的炉火纯青。

1978年12月北京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会议。它进一步批判了“两个凡是”的错误方针,强调必须完整地、准确地掌握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高度评价了真理标准的讨论,确定了解放思想、开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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