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2/4页)

一眼,长叹而去。

吴月一肚子的疑问惊诧,却没有一处问去。

酒后失德!从此莫要再提!

这句话仿佛咒语一般,她再是寡心淡泊,也难免日夜思量:到底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忍不住看对面那人,却发现他自那日之后,行事做派大变。

之前对自己,时而挑衅,时而调侃,总归是热闹关心。如今却冷冷清清,除了事后第一日上朝时看到自己眼里闪过一丝惊异,其后连一个表情也不多给。然每次上谏,又比以前胜出很多,总能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吴月并非不识得何其轩,当年一群顽童初会时彼此曾经厮混过,只是那会何其轩年纪太幼,几乎没有印象。然此番重见,竟能纠葛至此,实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吴钩的一句偶然戏言,让她如遭雷击。

“姐姐,你可记得当朝的何相,有个孪生的才子弟弟。有传这每日上堂的,是他不是她呢。”

过不了多久,女帝念及吴将军连年忙于征战,无暇缔结良缘,特赐婚一桩。

说要将何右相府里那位天下出名难搞的舅少爷,许给吴月做正君。

叫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从来遇到这种事就找借口推辞或者坚称终身不娶的吴将军,竟慨然应允,没多久就八台大轿上门,将人接了回去。而那位何少爷,居然也没有反对。

只是在上花轿时,有人听到他在珍珠冠下冷笑:“何其轩,你干的好事!”

又有人喝多了酒不怕死地跑去蹲在吴将军的洞房壁角,听到里面有个男子声音道:“吴嘉嘉,这么多年了,你脑子怎么没半点长进?”

而另一个清沉的女声道:“你放心,自今日起,我滴酒不沾,除非,你喂我。”

及后这人就被两名暗卫拎到一边收拾了,这下面的旖旎风光,被京城人民脑补成各个版本流传。

我抱着半个西瓜,手里银匙乱舞,听着暗探回禀何其正与吴月的婚事,张开血盆大口,在垫了数层绒毯的软塌上哈哈大笑,脚上的金铃叮叮作响。

西瓜是漠上名品黑美人,沙瓤多汁,银匙镶了红宝石,我贪图方便,身上穿的是极宽松的白色真丝袍子,身下则是白色千层绣波斯地毯,不过现在都沾染了鲜红汁液,边上的侍从一个个看着,脸上都是肉痛无匹,而这些精致奢侈品的供给人,却只是眉眼温柔地对我笑。偶尔拿绣了百鸟的瞿罗纱做的手绢,轻拭我唇角淋漓。“公子慢些吃,怎么就高兴成这样?”

我嘻嘻笑着,喂了他一勺西瓜。“沉香,很甜的,你也吃!”

“今日我弟弟大喜,怎么能不高兴!”

沉香细细咽下那口瓜肉,眼里是赞许的光芒:“公子对令弟真是深情。”

“应该的,应该的。”我看着他崇拜的小样,心里更乐。

这话要叫何其正听见,不定怎么生气。不过说到底,我也是真心为了他,都二十好几高龄了,以他那古怪脾气,再不嫁人谁要啊。总不能我还养他一辈子?

只是以前叫姬少陌给安排的相亲,我这关就先过不去。首先是人品模样不能差,还得专心肠子不花,满足这等条件的未婚适龄女性已经不多,再附加胸襟够宽广,神经够坚韧,才能容忍他的特别,基本上全阵亡了。

那日一见吴月,我就打起了这个主意。此女所有条件都符合并且出色,此外还深受“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爱国主义教育荼毒,导致大好人才耽搁至今,不活该便宜何其正么?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门当户对,才貌双全,性子也挺般配。

越想越是得意,没留神一块瓜肉噎在喉咙口,沉香见状,帮我拍了两下,却仍是不能吐出。

我一着急,以手勾喉,早有人端了银盂接着,结果“哇哇”数声,除出刚才那块罪恶的西瓜,居然把之前吃的新兰香瓜,云上奶茶,咖喱饼子之类通通一股脑吐了出来,直吐到脸都绿了,胃里只余酸水方止住。

接过茶水漱口,喘气,本来想骂人,看到边上沉香担心得脸都白了,只得勉强笑道:“估计是这些日子吃得太杂,肠胃有些不适——”

沉香又是忧心又是无奈。“早叫你不要吃那么急——”

边上有个叫回音的侍女突然道:“皇上,我看何公子这情状,倒有些像前阵子三公主犯喜的模样。”

“犯什么喜?”我有些迷糊。

沉香闻言一惊,定定看我一阵道:“我家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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