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页)

李:是这么回事。那天那牛就是老实,可能它也怕落得日本人手里。在洼地里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日本人打村里出来,往北回他们据点去了。带着不少咱们的百姓,都是年青媳妇、青壮年,老的、小的不要。日本人光要青壮年和牲口、粮食。我们趴在麦地里,远远看着日本人走了。

现在想起来,日本人那天合围,是想抓咱们队伍,可并没抓着。不知为什么,南边县城里的日本人没出来。要不,在河堤上一站,能跑出去的人就更少了。那真是想打死多少人就打死多少人。其实,日本人兵力不多,连马队带步兵,也就是一个中队的样子,再加上些伪军。要是狠狠打他一下子,绝不敢这么闹腾。

■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顺着麦垅就过来了,“八路的,八路的”上面说的,是滹沱河北一次几百人的“拉网扫荡”。实际上,在那几天,滹沱河南的形势比河北还要紧张。在滹沱河以南,石德路以北,滏阳河以西的狭窄地区,日军搞了几次上万人规模、合围区达几十里的

鬼子来了!

“拉网扫荡”。据吕正操的回忆,这几次大规模合围,“一片是深县、磨头、衡水的敌人四路出击,合围深县东南黄龙一带的村庄;一片是深县、武强、安平、饶阳和滹沱河北岸的敌人,以41师团为主力,合击四县交界的张邑、邹村一带地方;一片是束鹿、深泽、安平、深县之敌,合击四县交界的角邱一带地方。在这几片根据地里,几乎村村都有敌人,用拉网战术,步步压缩,配有汽车、骑兵、车子队,反复搜索‘扫荡’”。那么,当年的大合围圈里,又是怎样一幅情景呢 ?当年在七分区文工团工作的杜敬回忆起日本人的“拉大网”,说,那不是“四面枪声”,而是五面枪声。他说:5月11日,敌人搞了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大合击圈,北边从滹沱河,南边从沧石路,西边从深泽至晋县线,东边从安平至深县线,四面的敌人像拉网一样一齐往里压缩。当时人们并不了解这种情况,只是听到北边有敌人打枪就往南跑,听到西边有敌人打枪就往东跑。这样,敌人的合击圈越压缩越小,最后把人们赶到深泽、安平、束鹿三县交界的野地里,四面离村都较远。被包围在这合击圈里的人,成千上万,男女老幼都有,党政军民的干部、战士也夹杂在里边。敌人继续从四面打机枪,加上空中的飞机也往下打机枪,五面枪声不断。人们试图跑出合击圈,但哪一面也有敌人的步兵或骑兵,因此跑一段又回来了。有些抱小孩的妇女,跑得太累了,只好坐在地上听天由命。

我们文工团的几十位同志都被包围在大合击圈里,但已经跑散了。最后和我在一起的只有演员张洪同志(深泽县枣营村人)。我和张洪一起分析,敌人把这么多人都包围在这里,不可能都带走,必然要从中挑选,而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肯定是被抓走的对象。因此我们两人决定,不顾敌人的机枪扫射,拼命也要往外跑,宁死不能被敌人抓住。安平、束鹿我们不熟悉,就往熟悉的深泽境内跑。跑了一段,看到南面有敌人的马队跑过来了,西面有敌人的步兵从杜家庄东口出来,分为两股,一股往东南,一股往东北,成为一个钳形,以继续紧缩包围圈。敌人从飞机上打下来的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我们身边,把地上的土打得“噗噗”地冒烟。我们看准了机会,敌人的马队还没跑到我们跟前,从杜家庄出来的两股敌人的尾巴都已出了村,这正是个空当,我们飞快地从一个交通沟里跑进了杜家庄村里,算是跳出了敌人合击圈。事后听说,被包围在合击圈里的人们,很多被敌人带到安平县角邱村去了。

其实,杜敬他们此时并没有跑出敌人的大合围圈,敌人“拉网扫荡”是多层次的,这一波过去了,不久可能又有一波过来,有时“扫荡”

完这一片,回过头来又“扫荡”一次,有时是一队人马成东西向拉开,在野地里趟上一遍,同时另一队人马成南北向拉开在野地里趟一上遍,好像梳头一样,叫“梳笼式扫荡”。

因而,他们还得接着跑。杜敬回忆说:我和张洪在杜家庄没有住脚,继续往西北方向走。每经过一个村,都看到敌人“扫荡”

过后的凄惨景象。街上冷冷清清,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被敌人“拉网”拉走了,只剩下一些跑不动的老人,在街上哭哭啼啼,有的是家里人被敌人打死了,有的是亲人被敌人抓走了,有的家里房子被烧了。

我们是黎明时分听到敌情后跑出来的,这时已到了下午,大半天还没吃饭,肚子早饿了。

走到一个村,想起我在县文建会工作时认识这村的文建会主任,于是到了他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