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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管事;哪会如此讲究;便有此心,恐也没处弄这么多银子去。
现代的时候,安然也曾跟几个知名的文人接触过;到过那些人所谓的蜗居;虽称蜗居;却处处都透着不寻常;看似简单的陈设;仔细瞧来;哪怕是桌上的一个最不起眼的笔洗镇纸,都大有来历;拿到拍卖会上,估计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所谓的蜗居,不过是文人自以为是的矫情心态罢了;若真跟孔乙己一般三餐不继;吃几颗茴香豆都要赊账;哪还有讲究这些的心思呢。
就如饮食一道;随着社会发展;百姓富足;食材越用越珍贵;做法越来越繁复;久而久之,连她们厨师都开始一味追究珍惜难寻的食材;考究的技法;却忘了菜肴真正的意义;不是为了讲究更不是为了炫富;而只是简单的吃饱;吃好而已。
想着这些,回去的一路安然都没怎么说话;两人是走路回去的;安子和本来说要找马车;被安然拒绝了;她不过是安府的一个小丫头;做着管事的马车回去;岂不太招摇了吗。
更何况,安子和还不是一般的管事;今天之后,或许自己该跟他保持距离;之前想的太简单了;自己跟他地位差别太大;是绝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而且,她有种直觉;安子和虽看起来脾气随和;却并不是她能招惹的人;为了避免以后麻烦;还是跟他保持距离的好。
有了这番心思;远远瞧见安府的时候;安然便站住了;虽不舍还是把怀里的书还给了他;安子和一愣:“你不是说要借去瞧吗;又还给我做甚?”
安然目光闪了闪:“忽然想起来;我如今在大厨房当差;从早到晚都不得闲儿;等回去的时候,恨不能立时躺下睡觉;哪有看书的功夫;而且,我住的地方人多繁杂;也怕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见安子和脸色有些冷;安然笑了一声道:“你别多想;也不是还给你;只是先放在你哪儿;等我下次休息的时候;出府去你哪儿看;岂不更好。”
安子和听了这话,脸色方缓和下来:“你住的地方不好吗;上次见你往外厨房那边儿走;怎不住在大厨房这边儿?”
安然:“之前住习惯了;不想挪动;况且,我干娘在外厨房;住在哪边儿更方便些。”说着上下打量他一遭道:“你是管事;我是丫头;虽你愿意折节下交;若让府里人看见你与一个小丫头一处回府,怕也不大妥当;不如咱们就在这儿分开;我先回去;却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安子和微微有些皱眉;却见她一副小心惊怕的样儿;心不觉一软;想到不过几天又能见面,便点点头:“那等你下次休息的时候;叫你干哥给我送个信儿;就送到安记酒楼即可;到时我便在此处等你。”
安然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了;挥挥手:“那我回去了。”转身跑了;身后的麻花辫;一甩一甩的;小小的身影不一会儿便隐入角门里。安子和看了看手里的书;忽生出一种感觉;恨不能明儿就是她休息的日子才好。
不说安子和;且说安然;进了角门先去安福哪儿交了木牌;安福异常亲切;还跟她闲聊了几句;安然忽想起一件事;琢磨安福在安府的年头长了;又是管事;或许知道,便道:“福管事;安然有件事想跟您扫听扫听?”
安福不乐意了:“都说叫福叔了;莫不是成了老爷子的徒弟;便瞧不上福叔了。”
安然只得称呼他一声福叔;安福顿时眉开眼笑:“这就是了;往后别跟福叔客气;对了,有什么事儿想扫听?”
安然:“我是想问问像我这样买进府的丫头,是不是可以赎身?一般需要多少赎身银子?”
安福倒真有些意外,安府的丫头大都是买来的;虽能赎身;可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要赎身出去;安府可是外头人削尖了脑袋都想钻进来的地儿;别管是杂役还是丫头;哪怕是看门挑粪的,都是求也求不得的好差事;进了府;就算找着了饭门;安府的待遇比京城那些世族阀门都要强的多;一年四季的衣裳;单的,夹的,棉的;一天三顿饱饭;就连脚上穿的鞋都是照着人头发下去的。
更别说,还有私下里的好处;哪怕最没油水的外厨房;一年也能摸着几顿肉吃;更别说其他地方了;哪儿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拿前头的山柳来说;刚发落出去;就有不下二百双眼盯着;不是大厨房的两位大厨太难伺候;这差事做梦也轮不上安然啊。
这也就是前些年,着急用人的时候,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一匹丫头;这丫头才跟着进了府;要搁在如今,想进来难着呢;哪曾想,别人打破头想进来当丫头;这丫头倒想赎身出去;这不是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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