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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裴玄静摇了摇头:“是因为飞天大盗知道鱼炼师和绿翘都从来不去后院。”李言当即醒悟过来:“他这么了解咸宜观的情况,一定是咸宜观的常客了。”裴玄静点了点头。

李言突然回想起坊正王文木一案中,李近仁被南门坊正看到夜半就在咸宜观外,而他本人也自承武艺不弱,现下已经确认是飞天大盗杀死王文木,那么李近仁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的飞天大盗?他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裴玄静深以为然,令他很是欣喜。只有尉迟钧全然不能相信一个大富豪竟然会去铤而走险,当甚么飞天大盗。

正谈论间,国香哭丧着脸奔将过来,一见他们就大嚷道:“不好了,不好了,鱼姊姊刚刚被京兆尹下令抓了起来。裴姊姊,你快点去救她!”

原来杜智与国香带着赃物前往京兆府,半路鱼玄机便追了上来,三人便一道前往。到得京兆府后,温璋命人拿失窃清单来与赃物比较,几乎全部对得上,只是还有不少近期失窃财物不在当中,大概飞天大盗只埋藏了一部分在咸宜观中。温璋却由此怀疑鱼玄机与飞天大盗有关,又是谋杀裴氏、温庭筠和李亿的重大嫌疑人,下令予以扣押审讯。

几人听了都大吃一惊,急忙连同国香一齐朝京兆府赶去。

第七章 猜忌

京兆府大堂内,京兆尹温璋正在翻阅卷宗。杜智与数名差役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虽然飞天大盗一案未能侦破,但毕竟寻获了部分赃物,总算能小舒一口气。说起来,虽然在这件事上有许多误打误撞的因素,杜智心中还是颇感激鱼玄机的,见她突然被京兆尹下狱,有心为她说上几句好话,只是畏惧温璋严厉冷峻,未敢开口而已。

温璋神思完全集中在飞天大盗一案上。他昨晚连夜接到报案,据称飞天大盗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太平坊,将中书舍人裴坦府邸的金银珠宝洗劫一空。裴坦即出自山西闻喜裴氏,其子娶宰相杨收之女,家中资产甚盛,据说连器皿都饰以犀玉。太平坊与京兆府所在的光德坊仅一街之隔,飞天大盗如此行径,显然完全不将京兆府放在眼中。但温璋恼怒归恼怒,心头却是疑惑甚多。仔细推算起来,裴坦府邸失窃之时,大致就是裴玄静在咸宜观与飞天大盗交手的时刻。这如何能解释得通?莫非飞天大盗不止一人?而且他详细核对过赃物和失窃财物清单,发觉这些赃物都是三个月前丢失的,而近三个月内失窃的珠宝则一件也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这其中到底有甚么玄机?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有差役进来禀告,说是有人前来投案自首。惊奇间,却见李近仁已然跟着差役走了进来。他的面色惨白浮肿,仿佛才从睡梦中醒来,看上去多少有些倦怠世事的感觉。温璋道:“怎么是你?”李近仁当即上前,坦白告道:“正是我杀了裴氏、温庭筠以及李亿。”

温璋听了大诧,只是手头正要处理更为重要的飞天大盗一案,便命先将李近仁收监,押后再审。杜智趁机道:“如此,鱼玄机的嫌疑便可洗脱了。”温璋重重看了他一眼,挥挥手道:“那就放了她,你去办吧。”杜智如获大赦,忙领人押了李近仁,往大狱而去。

李近仁连杀三人,属于重犯,按律要上刑具,颈上套了铁钳,双手戴了梏具,押进了单号牢房。女牢在大狱最深处,杜智亲自赶去将鱼玄机放了出来,并领她出去,以表谢意。

鱼玄机刚刚才被关押入狱,片刻间又被释放,自然明白这其中有人力所为,忙问道:“杜少府可知京兆尹为何突然要放我?”正巧经过李近仁的单号,杜智一指牢房道:“李近仁已经来投案了,承认是他杀了温庭筠、李亿,以及李亿妻子裴氏。”

鱼玄机一时呆住,不解地望着狱中的李近仁,李近仁则默默移开了目光。只在那一瞬间,她便明白了,他是想代她受过,脸上的疑惑登时变成了感动。

离开了大狱,鱼玄机并没有就此离开京兆府,而是要求杜智带她去见温璋。杜智拗不过她,只得带她去了大堂。一见温璋面,鱼玄机便力陈李近仁绝非凶手。杜智从旁劝道:“李近仁自己都全部招认了,鱼炼师何苦还要为他开脱。”

温璋何等精明,早看出鱼玄机心思,冷冷道:“少府,你还没有明白,其实鱼玄机想说的是,李近仁是为了替她脱罪,所以才自认罪名。对不对,鱼炼师?”鱼玄机一时默然不应。

温璋冷嘲热讽道:“看来,不光是本尹认为炼师有重大嫌疑,连跟你走得这么近的李近仁也在怀疑你呀!据本尹猜测,李近仁肯定认为是炼师利用李亿用美人醉毒杀了裴氏,再杀了温庭筠,接着鱼玄机又杀了李亿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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