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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玄机离开后,李言夫妇商议,决计由裴玄静与尉迟钧一道去东市找李近仁,李言到广化坊找韦保衡和陈韪,看看还能问到些甚么新情况。至于首要疑凶李可及,因为他时常人在大明宫,并非想见就见得到的,只能先暂时搁置一旁了。
绿翘刚好送饭食茶水进来,听说裴玄静要去找李近仁,便道:“娘子如果要找李近仁李君,不必再多跑一趟了。我猜他一会儿就会来咸宜观的。”裴玄静与尉迟钧交换了一下眼色,问道:“李近仁似乎很关心咸宜观。”绿翘道:“嗯。这一年来,我们咸宜观全靠李君时常接济,才得以度过难关。而且,李君是个大好人,不像以前来的那些男人,他根本不求回报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是凶手。”
裴玄静突然想起了甚么,转身即往书房奔去。尉迟钧见状,也急忙跟了出去。绿翘不明所以,正欲跟去敲个究竟,有人却在大力叩门。她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来了来了……”一边拉开门,一边道,“是李近仁李君吧?您来得正好,裴家娘子正找你呢……”看清楚来人后,登时愣住了。
却说裴玄静直奔进鱼玄机的书房,拿起温庭筠的诗稿,焦急寻找着。尉迟钧进来,甚感好奇,问道:“娘子在找甚么?”裴玄静道:“殿下,你知道温先生在广陵呆过很长时间吧?”尉迟钧道:“当然知道,温先生青年时在那里呆过好多年呢。”
裴玄静翻阅诗稿道:“看样子,温先生在江东的时候写过不少诗,时间确实不短。”顿了顿,又道:“温先生在广陵呆过很长一段时间,而李近仁正是广陵人,李亿又在广陵做官,这其中会不会有甚么联系?”尉迟钧一呆,只道:“这我可说不好。只是听说温先生原来准备终老江南的,后来惹上了一场官司,这才不得不回到了京城。”
裴玄静眼前一亮,问道:“是甚么样的官司?”尉迟钧道:“其实也不是甚么大事,不过有人小题大做罢了。温先生在广陵的时候,曾经喝醉了酒,犯了夜禁,结果被一个姓李的巡夜虞候抓住了。李虞候明明知道他就是温庭筠,不但没有手下留情,还按照律令重重打了他一顿。温先生不但破了面相,连牙齿都被打落了!”
裴玄静道:“后来呢?”尉迟钧道:“温先生当然是深以为恨,发誓要报复。但地方官吏认为温先生犯夜禁在先,李虞候依法处置,并无过错,因而不予理睬。温先生更加气愤,便来到京城,四处向那些达官贵人上书,要求惩处李虞候,闹得满城风雨。结果当时的宰相徐商帮了温庭筠,将李虞候免职,并当众打了五十杖。李虞候自觉无罪受罚,一气之下就上吊自杀了。”
裴玄静道:“原来这位虞候也姓李。”尉迟钧道:“对。但李虞候是广陵本地人,应该跟李亿没甚么亲属关系,李亿是鄂州人氏。”裴玄静道:“跟李亿没关,可是说不定跟李近仁有关。”尉迟钧大吃了一惊:“娘子是说……”
裴玄静道:“先不提李虞候。现在五名疑凶,只有李亿和李近仁到过广陵,既然李亿绝对不可能杀死妻子,那么李近仁的嫌疑理当最大。”尉迟钧道:“娘子是说李近仁为了给鱼炼师报仇,用美人醉毒死了裴夫人?”裴玄静点头道:“后来也是他毒死了温庭筠和李亿。”
尉迟钧道:“若说李近仁毒死李亿夫妇,我倒能理解,毕竟这二人亏欠鱼炼师极多,几乎毁了她一生。可李近仁为甚么要毒杀温先生?”裴玄静道:“李近仁毒杀温庭筠应该完全是为他自己。”尉迟钧一时不解。裴玄静道:“如果李近仁是李虞候的儿子,他就有杀死温庭筠为报父仇的动机。”
尉迟钧惊骇地望着裴玄静,一时难以置信。绿翘正端茶进来,听了此话,如小鹿撞胸,如冷水浇背,双目瞪圆,呆立在门口。
便在此时,又有人大力敲门。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绿翘道:“肯定是李近仁来了!”一齐出来书房,尉迟钧抢先过去,一边用力拉开门,一边嚷道:“李近仁,我们已经识破你的真实身份了。”却见李言正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问道:“他的真实身份是甚么?”
原来李言前去广化坊韦府吃了个闭门羹,韦府的人称韦保衡病了,不能见客,陈韪则是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得知裴玄静的最新推断后,李言也道:“如果李近仁真是李虞候后人,那他的嫌疑确实非常大。”问起绿翘,她却并不知情。当下众人决定先去京兆府,请京兆尹派差役前去传唤李近仁到场。
走出不远,裴玄静突然回望了咸宜观一眼,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飞天大盗为甚么要把赃物藏在咸宜观后院?”尉迟钧道:“飞天大盗也许只是偶然选中了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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