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部分 (第2/4页)

“皇上,藏红花冰糖都已做得,别的冰糖想必也不会太难,就看皇上要使作何种用途?”

吴良辅试探一出,福临瞪大双眼,“冰糖,当然是放进嘴里吃呗。只不过有人吃,甜美,有人吃,”福临翻个白眼,“人没了,好奇怪。”

吴良辅顺着福临的话意指出前朝皇帝赐死罪臣时,通常用到鹤顶红,福临摇头晃脑,“没意思,不够独一无二,不够消除朕的锥心之痛。”

吴良辅沉思片刻,提出“断肠草”。福临大开眼界,却又故作无谓,把藏红花冰糖收进一紫檀木盒子,正是年初十三岁寿辰时,太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盒子里的核桃被多尔衮捏碎,吴良辅拿回盒子,倒成了冰糖的藏身之地。

抱着紫檀盒子,福临连打两个呵欠,往龙榻走去,头也不回,但嘴里却说着,“断肠草冰糖是个什么样呢?好奇,朕实在是好奇!”

***

冬月,已是进入水结冰、地冻僵的时节,多尔衮却以自己有疾不爽,要率诸王贝勒、贝子、公等以及八旗长官、官兵狩猎于边外。

多尔衮传令下来,福临需与他同去。由不得福临不同意,多尔衮已交代御前侍卫以及御膳房等做好准备,跟去伺候福临。

偏巧,太后此时恶寒袭身,卧病在床,福临知道后向多尔衮提出晚一天出发,他想去探视皇额娘。多尔衮已经事先确认过太后的病情,所以大大方方同意了。

听闻多尔衮要带福临边外狩猎,早已探知多尔衮手下种种不轨行为的太后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刻。为了见上福临,太后只着单衣全身浇透冷水,站在寒气彻骨的院内整整一夜,如此苦肉计,总算如愿以偿。

太后的举动深深触动了福临,他握紧额娘滚烫的手,小声嘱咐,“额娘,把你信得过的人都暗中布置好,儿子一定想办法回来,不会让他囚禁儿子。儿子保证,绝不会轻举妄动,只要儿子能回来,儿子就要开始掌政。”

太后强忍住病痛的折磨,酸软无力的手摸向福临的脸,“福临,千万千万保护好自己,额娘一定把宫中收整好,就等着你回来亲政。”

***

这一年的冬天说来也怪,都已进入腊月,大小不一的湖泊早已结冰,可偏偏就是没有一场雪。冬眠的动物都已躲进自己洞穴里昏昏入睡,而不冬眠的野猪、马鹿还需要出外觅食,冬季狩猎的对象就是它们。

迟两天赶到宿营地的福临,前脚才踏进营帐,侍卫就来通知,马上有一场大型狩猎。福临只得匆忙换装,随多尔衮出发。

英亲王阿济格经常背后贬斥福临,所以狩猎前为讨好多尔衮,他提议分几路人马比赛,而派随福临的就是那些向来不把福临放在眼里的宗室侍卫。

狩猎开始,福临一展自己娴熟的骑术。发现一头野鹿后,骏马飞驰如电,紧紧跟随,他在马上自如拉弓,准备射猎。

这时,不知从哪儿飞出一只冷箭,落在福临马前。御马受惊,福临及时控制住马,原地停下。而阿济格竟然蹿出中途截住争射,福临追赶的野鹿成了阿济格的战利品,而自己马前的冷箭正是出自福临的侍卫。福临跟前,他只是解释自己专心射猎,不想弓法不精,险伤皇上。

晚上大家齐聚多尔衮营帐,没有人提及福临差点遭受暗箭,都一致夸奖阿济格好身手。福临本不想出席这种场合,都是一个个朝着多尔衮溜须拍马,可多尔衮已经把福临的御厨们调过来为自己所用,福临忍气吞声囫囵咽下吃食,他暗中告诫自己,先把肚子填饱,才有机会逃脱。

奢华豪宴还在继续中,福临中途离席。才掀帘出营帐,阿济格蔑视的腔调迫不及待就喊出“无知孺子”,顿时就是哄堂大笑。福临听在耳里,头也不回加快脚步往自己营帐走去。

多尔衮宣称自己身体不适,可他天天野外骑射、顿顿大鱼大肉、夜夜美女相陪。再看看多尔衮的营帐,皆与福临一致,都是明黄色挂龙旗,并且位于宿营地正中,是最大的营帐,而福临的龙帐却被安排在边上风口处。

如果第一次狩猎侍卫的冷箭姑且理解为失误,那么两天后的狩猎就是显而易见的别有用心。当福临带着人马围猎一头野猪时,巩阿岱等宗室侍卫提议与福临分两路围堵,于是福临带着几名新来的侍卫按照巩阿岱指出的路线追赶而去。

追出一段路,福临发现地势不熟的自己被巩阿岱戏弄了。也对,巩阿岱是多尔衮的亲信,有此意图,顺理成章,要怪就怪自己一上马就有些放纵不知收敛,未曾留一份谨慎。前方的路变得崎岖险峻,以至一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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