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部分 (第1/4页)

法正脸色一寒,笑容即止,闭起双眸,忿然喝道。

“军侯竟不信我言,以为我是那奸诈阴险鼠辈,杀便杀,又何必多此一问!若我法孝直皱半个眉头,就不是男儿之身!

只可惜我西川俊杰,皆望能以投于军侯麾下,以建不世功业。眼下却要被奸人蒙蔽,无辜牺牲!”

文翰面色微微一变,心里忽然迟疑下来。如今他寨内唯有不足三万兵马,这等兵力若要强攻葭萌关,纵使攻破,亦难剩过半人马。即时若要稳住西川局势,只有万余兵马,可谓是孤掌难鸣,相形见拙。而且还需提防江东孙氏还有与蜀地相依境界边的南蛮之人,到时只怕稍有不慎,反而成了他人嫁衣。但若是法正当真并未使诈,他不但可保存兵力,在西川一众臣子辅佐下,他亦可迅速稳定西川局势。

想到此,文翰不禁有些心动,眯了眯刀目,凝声问道。

“法孝直你不必在此故弄玄虚。我少年虽家中贫困,腹中无墨,但多年于乱世磨练,令我深知奸伪之道。你这条计,只好瞒别人,却瞒不得我!!!”

法正愕然诧笑,笑声而道。

“军侯乃世之雄主,割据西北,威震天下。正焉敢冒犯尊威。只是不知,军侯哪里看出我在施得奸计?”

文翰听言,神色一凝,沉默一阵,忽然手指法正之身,冷声而道。

“好!我便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你与大耳贼竟是做戏,身上伤势,只是虚打。我看你身上只是轻伤。倘若果真受其毒打,身上定是皮开肉烂!你可敢脱衣与我一视!?”

法正听言,脸上涌起屈辱之色,好似十分失望般摇首而道。

“军侯实令人心寒!”

“莫要做戏,可敢一脱!?”

法正怒火一起,忿然挣扎开来,立即脱开上衣,转身与文翰相视。文翰见其脊背,血痕交接,淤血青紫,在法正身后的两员西川兵士用余光看得,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脸色连变。文翰看得实在,心里信了几分,但还不敢就此确认,又厉声喝道。

“哼!就算如此。你定是猜得我心性谨慎,早有料及,故而不惜受痛而作。我又问你,你既是真心投诚,刚才如何不明约几时?你今有何理说?”

法正听罢,洒然大笑,言语带着讽刺之意,手指文翰冷声喝道。

“哈哈!文不凡!亏你不惶恐,敢自夸自己深知奸伪之道!我真心来降,你却百般刁难,忠奸不分。我看你确是腹中无墨,无才无学!”

文翰被法正这般指骂,脸色猝寒,冷声问道。

“你何谓我无学?”

“你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却又刚愎自用,岂非无学?”

文翰嘴角翘起,刀目眯起,怒极而笑。

“好!法孝直,你身为他人阶下囚,却有这般胆识。我便与你来辩论,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你且说我哪般不是!?”

“哼!军侯无待贤之礼,我何必多言!但有死而已。”

法正却是高傲地冷声一哼,一副无惧赴死的气节。文翰随即笑得更为灿烂,放低声量,柔声而道。

“好!此处确是我过,法孝直你且直言。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我文不凡从来都是以理服人。倘若你说得有理,我自然敬服,自会好生与你赔罪!”

法正听言,紧绷的怒容方才松弛下来,整衣之后,拱手而道。

“军侯岂不闻背主作窃,暗举之事,不可定期?”

“哦?这我倒闻所未闻,愿听其理。”

法正神色坦然,字字珠玑,舌唇喷张,锋若利剑。

“所谓战事千变万化,难以料及。倘今约定日期,即时忽有变故,我在暗里急切下不得手,却又通报不及。军侯这里,反赶来接应,事必泄漏,便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依理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军侯不明此理,反而对我百般羞辱,欲屈杀好人,实乃令人心寒也。”

法正此言一落,文翰闻言色变,沉吟一阵,这一席话中,甚有大道理。文翰语出必行,神色一凝,改容下席向法正赔罪道。

“孝直息怒。某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法正拱手亦拜,毕恭毕敬而道。

“军侯一抉而牵动天下大局,自然要谨慎为之。正焉敢怪责,不过还望军侯看在正倾心投降,

早定决议,此实乃西川之万幸也!”

文翰脸露喜色,甚为敬重说道。

“若孝直能建立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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