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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兹尔每周六上午都会听约翰授课,持续了数年)和查尔斯·席勒(Charles Sheeler)等画家的作品。博物馆不仅从埃兹尔和伊利诺的慷慨中受益(他们共捐赠了100万美元,并在大萧条期间为全体员工支付了一段时间的薪水),还从他们的好眼光挑选到的陈列品中获益颇多。在他们捐赠的众多杰作中,有多纳泰罗(Donatello)、柯罗(Corot)、韦罗基奥(Verrocchio)和提香的作品。而福特一家的私人收藏则包含了许多不同时代和风格迥异的作品:凡·高(Van Gogh)、雷诺阿(Renoir)、塞尚(Cezanne)、马蒂斯(Matisse)、提香、汉斯·荷尔拜因(Hans Holbein)、德加(Degas)和约翰·吉尔伯特·斯图亚特(John Gilbert Stuart)。

埃兹尔的品位与他的父亲完全不同,他身边的许多人都受到他的影响。他的一位副手说:“他远非凡人。在他雇用里维拉为底特律艺术学院做壁画的时候,里维拉已是华盛顿参议员棒球队的外场投手。他的优雅气质如何而来,真是一个谜。他的父母都是在农场上长大的,即使后来变得富有,也没能改变习惯。埃兹尔18岁以前,一直生活在父母羽翼的保护下,可是他却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服装,以及如何正确地使用刀叉。而且,他从来不摆架子,也不自命不凡;他总是友善、慷慨又热心。”

壁画创作在墨西哥有着久远的历史,许多像里维拉一样的艺术家们各自创立了自己的绘画技法和门派。里维拉的技法“与文艺复兴时期的画风最接近”,斯蒂芬·波普·迪米特洛夫(Stephen Pope Dimitroff)说,他是里维拉的助手之一,负责平整墙面和涂灰泥。他回忆起壁画《底特律工业图》的创作过程:

我们要在现有的墙壁或新建的墙体上涂上三层生石灰,每涂一层都要搁置一个星期,然后再涂下一层。之后,会在第三层上绘出得到出资人认可的草图,里维拉的助手会按比例将草图放大在墙面上。比如,草图的尺寸可能以英寸为单位,而墙体的尺寸则以英尺为单位。墙面被划分成若干个部分,每个区域会标上相应的数字以示区分。之后我们用炭棒描出图形的全貌。

接下来,里维拉站在脚手架上,用与水混合了的红赭色的颜料描绘图形,这也是他对图形进行修改的过程,因为,有时在纸上看着不错的图形画到墙上就不一定合适。里维拉完成后,会选出一块第二天要粉刷的区域,进行第四次和第五次涂灰泥工作。之后,画家在第五层—最后一层灰泥上进行创作。里维拉坚持认为这种方法能够保证壁画的持久性,五层灰泥加在一起,厚度也不会超过

3/4英寸。

“迭戈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迪米特洛夫说,“有时在连续工作了18个小时,作品看上去已经很完美的时候,他仍会继续精益求精。”1933年

3月13日,在历时7个月18天的艰苦工作后,里维拉宣布工作完成。脚手架被拆除,几天后,埃兹尔正式为《底特律工业图》揭幕。

里维拉的壁画占满了花园的四面墙,结构细致、颜色明亮,直到现在,这也被认为是他最好的作品。“机器看上去像阿兹特克怪兽,”布洛克说,“他画出了机器和传送带的精神。”

“里维拉成功地表现了底特律汽车工业的混乱、嘈杂、狂热及其重要意义,”博物馆的常客劳拉·罗斯·阿什利(Laura Rose Ashlee)写道,“各种种族、各种肤色的工人散布在椭圆形的巨大机器间,显得那么矮小,一刻不停、紧张忙碌……门口是几幅小型壁画,壁画中的场景包含某种寓意,象征着土地(汽车工业的原材料来源)和人之间的关系。许多虚构的人物代表了构成美国劳动力的各个种族。这些画面提醒我们,在享受新技术带来的便利的同时,要警惕技术可能对人产生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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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子弹和壁画(4)

而批评家们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在某些艺术学院资助人看来,在这样一家先进的博物馆里表现与工业有关的主题真是令人震惊,也是对艺术的冒犯。地方官员和教会成员则对画面所呈现出的反宗教和反资本主义主题感到震惊。还有些人认为其中的裸体工人画具有色情意味。“里维拉先生跟他的资本家老板埃兹尔·福特先生开了个大玩笑。”马里格罗夫学院院长做出如此评价。一位市议会议员称壁画是“完全忽视了底特律文化和精神内涵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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