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2/4页)

官司是必赢的局面,所以孙兰树明白郴州知州的想法,并不怎么介怀。

“嗯。”郴州知州说道:“孙老爷子近日身体不适,你身为长房长孙来应此事,也算合理,来人啊,将状纸交与孙兰树一观。”

师爷将状纸携了下去,没料到孙兰树竟是不接,反是微笑行礼道:“大人,我孙家不是好讼之恶人,所以不是很明白此中纠结,故请了位讼师相助。”

他说完这句话后,往旁边看了一眼,所谓“好讼之恶人”自然是针对站在一边的崔静卿,崔静卿也没有什么反应。

随着孙兰树的说话落地,打后方闪进一人,双手接过师爷递过来的状纸,讨好一笑。

郴州知州与师爷一看此人,本有些悬着的心马上放了下去,这位讼师姓刘名伯常,乃是郴州一带最出名的讼师,或者说是最臭名昭著的讼棍,与州府极为相得,此人打官司,向来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男的说成女的,巧舌如簧,手拈齐律走天下,还从来没有输过。

今日孙家搬了这位刘伯常出马,又有齐律关于嫡长相承的死条文保驾护航,这家产官司是断不会输了。

刘伯常捧着崔静卿的状纸细细看着,唇角不由露出一丝鄙夷轻蔑的冷笑,将对方,甚至将对方身后的钦差大人都看轻了几丝,他清了清嗓子,轻佻笑道:“好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只是不知道崔姑娘这故事与孙家又有何干系?”

崔静卿面无表情,说道:“讲的都是孙家这二十年的故事,你说与孙家有什么干系?”

刘伯常忽而冷笑两声,讥讽道:“崔姑娘真是可笑,你说是孙家的故事,便是孙家的故事?你说自己是孙家七小姐便是孙家七小姐?”

他对着堂上的郴州知州一拱手笑道:“大人,这案子太过荒唐。实在是没有继续的必要。”

郴州知州假意皱眉道:“何出如此孟浪言语?”

刘伯常笑道:“一点实据也无,便自称孙家七小姐大人,若此时再有一人自称孙家七小姐,那又如何?郴州世人皆知,孙家老太爷当年一共育有十一子女,第七女乃小妾所生。自幼患病体弱,早于十数年前便已不幸染疴辞世,这如今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孙家七小姐?如果任由一人自称孙家后代,便可以擅上公堂,诋毁孙家声誉,中伤孙老太君及孙老爷之清名,这哪里还有天理?”

他望着崔静卿微笑说道:“当然。如今大家都知道,崔头目也不是寻常人只是在下十分好奇,在内库开标之后,崔头目便弄出如此荒唐的一个举动,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不能告人的险恶用心?”

这位郴州最出名的讼棍浑然觉得今天这官司打的太无挑战性,所以一上来就猛攻,大发诛心之论,望着崔静卿摇头道:“没证据,就不要乱打官司,没证人,就不要胡乱攀咬崔头目,你今日辱及孙家名声,稍后,定要告你一个诬告之罪。”

当年亲历孙老太君杖杀崔静卿亲生母亲,将崔静卿赶走之事的人,在这十几年里早就被灭了口,崔静卿手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证据以及证人,所以孙家十分自信。

而就在这个时候,郴州府衙地外面传来了一道滑腻腻、懒洋洋,让人听着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谁说没证据就不能打官司?谁说没证人就不能告谋杀?”

“大齐历元年,定州小妾杀夫案,正妻无据而告,事后于马厩中觅得马刀,案破。”

“刑部存档春卷第一百三十七档,以南越宋代王之例,载明民事之案为三等,事涉万贯以上争执,可不受刑疏死规,不受反坐,无需完全举证”

“孙家家产何止万贯?”

“有两例在前,这官司为何打不得?”

“证据这等事情,上告之后,自有官府查现场,搜索罪证,你这讼棍着什么急?”

“更何况谁说崔姑娘就没有证据?”

那位自衙外行来之人一身儒衫,手执金扇,招摇无比,嚣张无比,一连串的话语,引案例,用刑部存档所书,虽然略嫌强辞夺理,却也是成功无比地将孙家咄咄逼人的气势打压了下去,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郴州知州微怒捋须道:“来者何人?不经通传便妄上公堂!来人啊,给我打!”

穿着儒衫的那人一合金扇,插入身后,对着堂上拱手恭敬一礼,说道:“大人,打不得。”

说完这句话,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在空中摇了摇,嘻皮笑脸说道:“晚生与这位刘伯常先生一般,也是讼师,只不过乃是崔静卿姑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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