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页)

你居然还记得。”

他发出一阵苦笑。“你觉得我会把毁了我一生的日子给忘记吗?它可牢牢刻在我的心上呢。”

“是,那么,至少你从此会记得基吉的祭日。”琳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怨恨蒙德。有时候她真想同他断绝一切关系。

劳森挂上电话后,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听筒。他向来讨厌政客,但他不得不听一位替嫌疑人辩护的议员唠叨这个人渣所享有的种种人权。劳森想大喊:“被这狗娘养的杀了的人的人权谁来保障呢?”可他一直相当有自制力,能控制自己情感。他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告诫自己记得同受害人的父母谈上几句,叮嘱他们提醒那位能言善辩的议员,他对人权的拳拳忠诚之心应该用在被害人而非嫌疑犯身上。

他看了一眼手表,惊讶地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觉得还是去看看悬案办公室的情况为好。他觉得碰上菲尔仍在办公室的机会相当小。

此刻,仍然坚守在办公室里的是罗宾?麦克伦南。他正眉头紧锁、专心致志地研究一叠证人的证词。他的身影在台灯的灯光映衬下像极了他哥哥。劳森不由自主地打了颤,仿佛看到了一个鬼魂,只是这个鬼魂比生前活着的本人苍老了许多。

劳森清了清嗓子,哼了一声,罗宾抬起了头,那一刻先前所产生的幻觉在一瞬间破碎了。“你好,长官。”他说。

“这么晚了你还在。”劳森说。

罗宾耸耸肩。“戴安妮带孩子们看电影去了。我觉得与其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倒不如来这儿。”

“我明白你的意思。自从去年玛丽安去世之后,我也常常有这种感觉。”

“您的孩子不在家吗?”

劳森哼了一声。“罗宾,我的孩子已经二十二岁了。迈克尔今年夏天毕业了,经济学硕士。现在他在澳大利亚悉尼当一名摩托车信使。有时候我想不明白,自己那么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想一起去喝一杯吗?”

罗宾看上去有点小吃惊。“是的,好啊。”他一边说一边合上手中的档案,站了起来。

他们决定去柯科迪郊外的一家小酒吧,因为那里离两人的家都只有很短的距离。酒吧里很热闹,一群人正在讨论今年圣诞节最时髦的礼物,这样的话题在这个时节是无法避免的。一条条彩带环绕着酒瓶倒立架,吧台的一端是一棵挂满了彩灯的圣诞树。劳森买了几杯酒和淡味饮料,罗宾挑了角落里一张安静的桌子。看到面前的两杯酒,罗宾略有些吃惊。“谢谢,长官。”他礼貌地说。

“今晚不论头衔,罗宾。”劳森说着喝了一大口酒,“说实在的,看到你坐在办公室里,我很高兴。我今晚想喝点酒,但是不想一个人。”他谨慎地看了看罗宾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罗宾的表情一下子认真起来。“12月16日。”

“再想想,不止这些。”

罗宾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也是罗茜?达夫二十五周年祭日,这就是你想让我说的吗?”

“我猜你已经知道了。”他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各自闷声喝着酒。

“凯伦这两天的工作有进展吗?”罗宾问。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情况。做上司的总是最后一个了解到情况,不是吗?”

罗宾露出一丝苦笑。“这件案子上不是。凯伦最近很少在办公室,似乎一直待在储藏室里。即便是在办公室里,她也最不愿意同我讲话。和别人一样,她不愿意提起巴内的失败。”罗宾喝完最后的一点啤酒,站了起来。“再来点?”

劳森点点头。罗宾回来的时候,劳森问:“你也这么看吗?巴内的失败?”

罗宾不耐烦地摇摇头。“是巴内这么看的。我还记得那年的圣诞节,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个样子的他,不停地责怪自己,他把没有逮捕到一名嫌疑犯的责任全归在自己身上。他深信自己丢失了明显的证据,能一锤定音的证据。这种想法一点一点地折磨着他。”

“我记得他投入了太多的个人感情。”

“可以这么说。”罗宾的目光一直盯着酒杯,“我想帮他。我加入警队仅仅因为巴内是我心中的楷模,我想像他那样。我请求调到圣安德鲁斯,加入调查组。”他叹了口气:“我一直想,如果那天我在场……”

“你救不了他,罗宾。”劳森说。

罗宾喝下第二杯威士忌。“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要那样想。”

劳森点点头。“巴内是名了不起的警察,是个常人难以媲美的警察。可他那种死法,我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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