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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琪惱他不上心,沒好氣兒的重複,「我是說,明天就是總決賽了,你可上點心吧,提前想想台詞,好好休息,保護好你的嗓子。」

魏嘉聞身形一滯,一瞬間覺得羞愧。他雖不甚在意究竟是得第一還是第二,可他公司里卻有無數人為了他的前程、或是說他們共同的前程勞神費力。自己如此放浪形骸,又置那些人於何地?

自幼過慣了苦日子的他向來懂得承擔責任,對父母的責任,對兄弟姐妹的責任都早早的抗在了他稚嫩的肩頭。這種不顧旁人的行為以往他是最看不慣的,可如今他實在是太痛了,他是活生生的人,又豈能理性到底?

他靜默了許久,才徐徐地說,「對不起······」

汪琪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魏嘉聞做了什麼,突然聽到道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轉念卻想起剛剛自己對魏嘉聞言語不善,便覺得魏嘉聞許是擔心自己介懷剛才的漫不經心。他笑了笑,說的輕鬆至極,「說什麼對不起啊,都是小事兒。你加把勁兒,把歌唱好,我也加把勁兒,把能做的都做了,咱們一起努力,不愁以後火不了的。」

魏嘉聞重重的咬了咬嘴唇,悶悶地嗯了一聲。

放下電話後,他的思緒飄出去好遠,最後每一縷都回到了那個落後的小城,那條破敗的街道。會在這樣的關口想起親人,魏嘉聞自己都有些驚詫。

魏嘉聞與家人的關係談不上密切熱絡,特別是他念了高中以後,便更是疏遠淡漠,親情不知不覺間便化作了相互的敷衍,到後來他赴京讀大學,更是一年兩年才回去一次。細細算起來,他已經很久不曾見過父母、兄弟了,甚至連想起都是稀缺,此時遭逢變故,不知為何他竟突然想起親人來。

他皺緊了眉頭,那一樁樁一件件皆是刻在心間,只是一瞬間,他的身形便不自己佝僂了些許,緊接著是蔓延於全身骨骼的疼痛。

他不願加劇自己的痛苦,快速的甩了一下腦袋,妄圖將那些陳年舊事都拋去了才好,卻是難得所願。

他不禁苦笑,這樣的自己,還是太弱了。隨後,是無聲地嘆息,伴隨著的,是心底里翻湧出一陣酸楚與無奈。

第二十六章

貧窮和不安是早年刻進魏嘉聞骨子裡的符號,自他懂事以後,便過得極其自律。學習、唱歌、身材管理,無一不時刻放在心裡,如此這般的放縱,是未曾有過的。

一連幾日的渾渾噩噩後,是巨大的空虛與驚慌。

他不得不接受李彥晞離他而去的事實,同時又為自己這些天不負責任的行為感到惶恐。望著衛生間鏡子裡這個落魄而墮落的自己,他驚恐萬分,隨後將門重重的關上,落荒而逃。

他不願以這樣一幅面孔去公司,也無力去唱那些不知練過多少遍的歌曲,此刻的他,是自我否定與難以改變的結合體。仿佛僅僅過去幾天,自怨自艾和虛度光陰已經成了慣性,又仿佛他的習慣與秉性統統形成斷層,再難延續。

決賽如約而至。他不願自取其辱,又不知如何向汪琪開口。他自幼便不願看到旁人失望的眼神,不願讓旁人的期待落空,所以當他看到汪琪的車等在樓下的時候,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便下樓去了。

汪琪深深地看了幾眼坐在副駕駛的魏嘉聞,咂摸了一下嘴,試探性地開口,「你怎麼跟之前不一樣了?

魏嘉聞轉過頭去,不敢看汪琪的眼神。他緊張的舔了一下嘴,迴避性的回答,「哪裡不一樣了?」

汪琪摸了摸鼻子,又撓了撓頭髮,最後說,「我也說不上來。感覺變成熟了。」

成熟的背面,是滄桑。不知怎的,魏嘉聞突然便想到了這句話。

魏嘉聞扯了扯嘴角,笑得虛偽。

汪琪發動了車子,過了許久又補了一句,「不過挺好看的。比之前好看。」

魏嘉聞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到了比賽現場,魏嘉聞一個人坐在後台的座椅上,沒什麼表情,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龐上擺弄,

化妝師跟他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對他的性格多少有些解,看他整個人陰陰鬱郁的,不免打趣說,「嘉聞今天怎麼不說話了?要換人設了?炫酷男孩?」

魏嘉聞聽到後反應了許久,才小幅度的搖搖頭,清了清嗓子,說,「沒有。」

化妝師笑了一下,用唇刷在他的嘴唇上勾勒出最後一筆,柔聲道,「那就是緊張了。沒關係,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魏嘉聞點點頭,本想說些什麼,卻終是沒能開口。這一路走來,他幸也不幸,能遇到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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