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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晞搖了搖頭,不去回復魏嘉聞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你不願意走,沒關係,那便不走了吧。」

李彥晞這話一落,魏嘉聞的心幾乎是要跳出胸腔,「撲通撲通」的作響。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在下一個瞬間被打入地獄。李彥晞接著說,「這套房子,我合該給你,就算是補償。從此,咱們就兩清了吧。」

魏嘉聞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卻看到李彥晞一個明顯抗拒的表情,緊接著,是李彥晞跨出家門的身形。

「咣」一聲,門被關上,隔絕的,是兩個天地。

魏嘉聞磕磕絆絆的撲到玄關,打開門,卻只看到電梯間裡電梯的門緩緩閉合。

他看了眼樓梯,心中又燃起不切實際的期望,不顧自己還穿著拖鞋,便三步並作兩步,順著樓梯連跑帶跳地一連下了十幾層。

他張望著遠處,看到的,只是一個駕車而去的影子。

他幾乎豁出命去,卻還是追不回遠去的摯愛。或許這本就是沒有希望的傻事,而做出這樣傻事的,便只有他這種徹頭徹尾的傻子。

月亮藏在氤氳的霧氣中,連一個遙遠的影子,都是含糊不清。

他重新跌到地上,眼前是一片黑,還冒著零零散散的金星。

第二十五章

魏嘉聞前二十年過的潦倒,後面幾年過得慘澹,想來幸福於他是莫大的奢求,而苦難與掙扎才是人生常態。

他一個人呆在偌大的家裡,這裡的每一處都是他與李彥晞的痕跡。

他曾將李彥晞壓倒在那張鋥亮的黑色皮質沙發上狠狠地親吻,然後抵開那人的腿,大開大合地侵入;他曾與李彥晞在料理台上調情,李彥晞那兩條修長而白皙的腿不要命的纏著他的腰,直到兩個人都情動不已,直接在廚房裡大戰一場;他曾在露台上將李彥晞嘴裡的煙奪走,用吻封住這人正要溢出的低罵,緊接著,李彥晞便沒了脾氣,兩個人好一通纏綿,直接在露台上歡好一番,將李彥晞破碎的射n吟吞進肚子裡。

······

這一切的悸動與溫馨,都變作了致命的傷害,片刻不曾停歇的提醒著他如今的境地。他合該閉上眼睛,蒙著被子,不去看,也不去想,可失去了摯愛的他,又如何捨得不去看、不去想呢?

當幸福成了過往,當甜蜜成了曾經,他擁有的,便只剩下這些勞什子的回憶罷了。

魏嘉聞曾看過一句話,說的是得不到的都該釋然。對此他只是笑笑,並不當真。

這滾滾紅塵之中,多的是汲汲之徒,有幾人能做到瀟灑豁達,又有幾人能做到「得不到的都釋然」?更何況這句話本身就帶著悲觀主義者的宿命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做不做得到,得不得的到,蓋棺那刻才有定論,又豈是誰人都可以隨便判定的呢?他雖失意至此,卻自知年富力強,又怎願相信那些命中注定?

成或不成,他都要放手一搏。可他真的好難受。就算追求與等待是他人生的主色調,可擁有過那麼多之後,卻是難免悲痛絕望。

如果他只是個希望小學走出的貧困少年,未曾將天邊的月亮抱進懷裡,他便可以單純的只是欣賞它的美麗,夜夜看、夜夜想,擁有的便只有快樂。可他卻擁有過最美好的一切,最後又被推入地獄。

可怕的從來都不是未曾擁有,而是擁有後的失去。

想到這裡,他的心臟一陣鑽痛,緊接著整個腦殼猶如千根針在扎。他承受不住這種身心齊發的痛苦,深吸一口氣,從博古架上拿起一瓶紅酒,起開,再顧不上其他。他倒了整整一杯,隨後一股腦的全灌進肚子裡。

他平日算不上愛喝酒,酒量也差,只有應酬的場合或是逢年過節,才會小酌幾杯。此時他卻只想醉一場、最好忘了所有的煩惱才好。

他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卻只能是酒入愁腸愁更愁,到最後是又哭又笑,一副瘋癲的模樣。他磕磕絆絆的走到茶几前,彎下腰拿了根煙放在手裡,點燃,學著李彥晞的樣子放在嘴裡,深吸一口,緊接著,是急促的咳嗽。他卻仍是不願放手,直到一整根煙燃盡,又去拿另一根。直到東方吐白,一夜未曾合眼的年輕人目光呆滯,是兩片猩紅的渾濁。

他四肢酸痛,倒在沙發上,手中夾著的,是根細長的煙,正飄著好看的煙霧,裊裊的朝上散著。

手機不合時宜的想起來,劃破一屋的寂寥與腐朽。他一把將手機抓住,眨了眨眼睛才敢去看,眼前的來電提醒,卻不是那個令他魂牽夢繞、日思夜想的名字,而是他的經紀人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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