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第2/3页)
嬷嬷,迨张嬷嬷为她按摩太阳穴,方才觉好受了些,缓缓道:“我看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皎丫头一向有主意,倘她真有意高门,早早就使法子让我们知晓,这么些年,她可有漏过半分?”
“母亲,我知你疼皎丫头,皎丫头在府上这些年,我们何曾亏待过她?”王大娘子小心觑了眼陈老太太,硬着头皮道,“三娘要还在,未必会推拒这门亲事,毕竟与安阳侯府联姻于伯府百益而无一害。”
流轩阁,皎芙自从静安堂回来,就坐立难安。
银兰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她这般,也一并忧虑了起来,双手叠放紧贴在腹前,笃定道:“无论发生何事,银兰都会伴在姑娘左右。”
皎芙自信银兰,自幼时银兰就伴在她身侧,母亲去后,看着母亲长大的方嬷嬷也缠绵病榻,不日也跟着母亲一并去了,只留下她和银兰在那冰冷无情的院子守孝。
于她而言,银兰不止是她的女使,更是疼她护她的姐姐。
她扭头认真打量银兰,中等身材,碧玉之姿,加上那双做什么都可口的巧手,即便离了伯府,也能把日子过得滋润。
“银兰,你可有想过出府,过平民的日子?”舍不得归舍不得,她已因自己的私心多留了银兰几年,若再把银兰留在身侧,银兰可真就要成老姑娘了。
银兰仓皇跪在地上,双目泛红:“姑娘,奴婢不想出府,奴婢想一直伺候姑娘。”
“我知你对我的忠心,”皎芙起身把银兰从地上扶起,“但银兰姐姐,我想你幸福,”她扭头看向院内,“这高墙大院固然好,说话做事无一样被拘着缚着,终是比不得在外自由,”她转身行至妆奁前,拿出一个檀木盒,取出里面的身契递给银兰,“现下你已是自由身,去留皆随你。”
银兰执拗,不肯接过,心里也愈发担忧,急问道:“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奴婢的确笨了些,不见得能给姑娘支招,可奴婢还是想替姑娘分忧。”
皎芙摇了摇头,强扯出一抹笑,安抚道:“无事发生,就是有些想母亲了。”
她时常想,母亲仍在人世,她也未来这伯府,她们母女二人,方嬷嬷和银兰,她们四人仍住在那院子,春来赏花扑蝶;夏日搬张椅子到葡萄架下躲凉,饿了就随手摘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秋来同母亲去郊外看满山红叶;冬日运气要好些,还能碰上下雪,届时就能同银兰堆雪人。
那样的日子想想就美哉,可惜终是庄周梦蝶。
银兰素来皎芙说什么,就是什么,未作他想,宽解道:“听说徐修撰也是杭州人士,若徐修撰得空,姑娘方能同徐修撰偕行杭州省亲,亲自到主母牌位前诉说思念。”
皎芙眼神黯淡,真有那么一日么?
现下她只盼外祖母舅舅能念在母亲昔日为了伯府下嫁至杭州,为伯府换来翻身之机的情分上,能遵从她的意愿。
她也不能将此事全寄托在伯府上,她需得见萧长风一面,告知萧长风她无需他的交代。
结果如何尚不可知,总好过在这阁楼里长等。
念及此,她吩咐道:“银兰,遣个可靠的去打听萧世子可有常去的地儿,切记,此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银兰纵心有诸多疑虑,未多问,应是而出。
宋大娘子于伯府可是稀客,哪怕王大娘子噤了当日在正院伺候的仆妇们的言,底下还是有人猜测宋大娘子所为何来,又因有几日前萧世子怒揍口无遮拦纨绔一事,就有了萧世子心系表姑娘,要同伯府结两家之好一说。
这事只传了两日就冷了下来,原是才诞下皇子的淑妃还未出月子,母族就因贪墨西北赈灾粮款一事被官家问罪,罪不至死,活罪难逃,舍弃阖族大半身家,又主动请辞举家迁回柳州老家,此事才算作罢。
张家虽不是累世望族,却三代入仕,祖上又是商贾出身,遂仆妇小厮就张家舍弃的家产为几何争论了起来。
平民小厮拿此事作乐,官宦世家却人人自危,且不往远了说,就单看大昭这几十年,被查出贪墨的几人,严重的也只是吐出赃款,再贬去几千里的贫瘠之地,何曾如张国舅这般,赔上了阖族大半个身家不说,还被夺了官职。
如此,且还是官家看在淑妃诞下皇子有功,若无淑妃诞下皇子一事,这张家不定落个什么下场。
皎芙深陷囫囵未脱身,自没心情去关心这些事,借要去铺子上查账,才得了王大娘子出府的应允。
账自还是要查的,查完账她从铺子的后门而出,上了掌柜提前备好的马车,前往萧长风回安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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