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第1/3页)

陈老太太眼神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皎芙,思绪交加,良久她才出言道:“你先起来,事情如何还未可知。”

语罢,她又招来张嬷嬷,浅声吩咐了张嬷嬷几句,才起身行至皎芙跟前,弯腰将人给扶起:“纵是三十年前,他安阳侯府也不敢拂了我陈伯府的面子,何况现下他安阳侯府还未重获官家信任,我陈伯府就更无低人一等之说了。

另则,你父亲好歹也是杭州知州,官家亲自任命的五品朝臣,且还有陈伯府做你娘家,怎就攀不起他安阳侯府的门楣了?”

知晓老太太这是在宽慰她,皎芙鼻尖泛酸,哽咽道:“是皎芙的错,又害外祖母操心了。”

然不安仍困顿着她,初入伯府那年,明明她察觉有人推了她一把,才会因脚下湿滑摔入寒冷刺骨的池中。

但舅母说她恍了神,三位表姐妹说她贪玩,外祖母也说此事乃意外。

也是从那时起,她收敛性子,府内外皆避其锋芒,不出风头,只盼着外祖母能看在母亲的份上,为她挑选一门还算过得去的亲事,从此搬离了伯府,不再过这说话行事都要慎之又慎的日子。

她恨,恨只这样的日子都可能成为一种奢望。

现下她只求一切皆是她自作多情,也好过真落得那般被人折辱的境地。

正院厅内。

宋大娘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直言道:“今日我来,是为结两家之好。”

王大娘子心下讶然,试探问:“不知是府上哪位姑娘能有幸得宋大娘子垂青?”

“垂青倒谈不上,是我不争气的大儿子中意贵府的表姑娘,这不,特求我来问问贵府的意思,”宋大娘子话锋一转,“早前就听闻表姑娘容貌昳丽,是个孝顺有主意的,想来入了安阳侯府也能谨守本分,不会争那不该争的。”

那日得知世子从赏莲宴回府,她便将人叫到了跟前,以世子的性子,她原以为会无功而返,不曾想世子竟说要迎娶陈伯府的表姑娘。

要是陈伯府的嫡出姑娘倒也勉强当得世子妃,这前面加了个“表”字,身份可就差了一截。一番打听之下,也果真如此,父亲虽为杭州知州,却一直不受父亲待见,别看当下陈伯府对这表姑娘视如己出,那都是表姑娘的母亲用命换来的,一旦表姑娘出阁,那份情也就散了,再想得到伯府的帮衬,只怕伯府会推三阻四,这是其一。

其二:安阳侯府娶的乃品性谋算眼界兼备之人,表姑娘祖上乃商贾之家,母亲去得也早,又无女使专门教导,即便到了伯府得到陈老太太悉心教导,眼界谋算还是不能跟被精心规培的姑娘们比。

故,这表姑娘担不得安阳侯府世子妃之位,可迎为贵妾。

王大娘子垂眸掩住了眸中的讶异与杂乱,又思忖着该如何答复。

倏然,张嬷嬷疾步行至厅中,向宋大娘子与王大娘子纷纷行礼讫,又行至王大娘子身侧,俯身把陈老太太的话传达给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心下愈发惊骇,老太太竟知宋大娘子为何而来,老太太可没预言的本事,遂老太太只能从皎丫头口中得知。

皎芙为何会知晓,必事先与萧世子通了款曲。

止住思绪,她温声温气道:“承蒙宋大娘子厚爱,可这皎丫头的亲事向来由老太太做主,老太太是何想法,我这做儿媳的也不敢妄测。”

宋大娘子正了正身体,道:“既如此,那我便等老太太有决策后,再前来叨扰。”

宦官世家纳妾,只需遣派个可靠的人前去商议即可,哪儿犯得着她这个当婆母的亲自登门。

愿再来,不过是看在此人乃是世子出口所求。

儿子难得有所求,她这个做母亲的自得办得妥当。

她也不怕伯府不应,但凡伯府有点脑子,就知这是一门上好的亲事,于两家有益而无害。

王大娘子起身应好,又亲自把人送上马车,方才回身再度来至静安堂。

未隐瞒,她把宋大娘子的话一字不落说给陈老太太听。

陈老太太长叹了声,问:“伯爷可回府了?”

“已使人去请了,”王大娘子纠结再三,终没按捺住心中所惑,问道,“母亲何故为难?萧世子既事先与皎芙通了气,二人应心意相通才是,我们做长辈的,合该成全。”

陈老太太又叹了声,摇头道:“若此事真有这么简单倒好了,皎丫头她不愿。”

“可是怄气安阳侯府不能以正礼相迎?”王大娘子追问道。

陈老太太又犯了头疼,抬手招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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