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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里面那张我妈妈的照片!我家在北川老县城曲山镇,“5·12”大地震让我失去了妈妈,照片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惟一的东西!

在此,希望偷走我钱包的小偷能够良心发现,将妈妈的照片还给我,也请你放心,我绝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只希望要回妈妈的照片。如果你能将照片还给我,我非常感谢!

一个来自北川的大三学生 严某某 (来源:华龙网…重庆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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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擂鼓镇

我与擂鼓镇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缘分,每次去擂鼓镇,总会赶上一个特别的日子。

地震前我从未到过擂鼓镇。地震后第一次去擂鼓镇,是6月10号,与专家组的几位成员一道,同行的还有二炮总医院的一位女军官,地震后她和她的战友一直在安县、北川灾区抢救伤员。

镇如其名,擂鼓镇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一片喧哗。地上的机械与人流,天上的直升飞机以及弥漫在空气里的紧张气氛,各种喧嚣汇合在一起,一进去,人仿佛通体都在沸腾。

快到板房区的时候,车陷进了泥里,大家都下去铲泥推车。这时候我接到了儿子从绵阳打来的电话:“爸爸,刚才发橙色警报了!”我一看时间,是中午11时30分。儿子一直在家看电视,他说现在唐家山堰塞湖大坝的泄流量已经达到6420立方米/秒!早上我看直播,流量才700立方米/秒,一下增加了近十倍,我的神经立时紧张起来。

昨天专家组首次到绵阳。他们到达前一天,我在电话里对专家组秘书长张强说,你们要来绵阳我们既表示感谢,也表示欢迎,但是这几天是绵阳最危险的时候,人都在往外面跑,你们还要进来,请你们好好考虑。张强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就是干这行(应急管理)的,不用怕。”但当我把橙色警报的信息传达给张强的时候,他脸上还是有一缕忧虑。

11时50分,儿子又打来电话,流量达到9780 立方米/秒,全市都已经高度紧张。我们所在的擂鼓镇并不危险,但市里的情况的确令人担忧。我让儿子紧紧跟随他母亲,该撤离的时候马上撤离,一定不要单独行动。按市里当初跟每个市民的约定,只要一听到红色警报的信号——白天是警报器长鸣,夜晚是焰火加警报器——马上撤离。我们每家每户手里都有一张撤离卡,上面画了我们的撤离路线和我们要到达的避险位置,此前几天全市还做过大规模的演练。但演练归演练,真正到了紧要关头,心里的恐惧感还是陡然升起。对我们来说,主要是担心身处险境的家人。

担心也没用,我们除了随时关注唐家山堰塞湖的信息以外,别无他法。

天上的直升机一架接着一架,往来于山凹里那块停机坪和西北方向六公里外的唐家山之间。我站在公路旁,以一处孤零零立在废墟中的门框为背景拍天上飞过的直升机,努力想抓住那种气氛。这时有一位操着浓厚东北口音的胖大嫂从废墟里出来,手里拧着东西,有些不屑地说:“拍这有啥意思呀,要拍待会拍‘米…26’吧!”听上去她很得意于自己的见多识广。我心里感叹,原本偏僻的擂鼓镇现在居然什么人都有,其杂乱可见一斑。

在直升机的嘈杂声中,张强对擂鼓镇的镇长李正林和北川县政协主席杨应庆进行了访谈。李镇长疲惫的脸上还隐含着一丝忧虑,杨主席则对山东援建充满了感动。当他说到山东援建方不但为他们搭建板房,还特别为他们考虑了基础设施及擂鼓镇今后的重建与发展时,杨主席口中连说:“山东人对我们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随后他就声音哽咽,眼眶也随之湿润了。

陪同我们在擂鼓镇调研的有两位北川干部,一位是北川县委农办主任,另一位是北川科技局局长陆桂琼。陆桂琼是2006年党校中青班的学员,我比较熟悉。她说她地震时被埋进废墟,两个多小时后才自己爬了出来,现在脚伤还未痊愈。

农办主任身材高大,他说多年前他也是党校学员,但我对他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他徘徊左右,眼里自始至终带着一种忧伤,口中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这么大的地震,为什么事前没有预报呢?”董玉飞的事出来以后,我第一反应是他,后来上网一查照片,不是。但这个高大男人的忧伤眼神,令我永生难忘。

访谈快结束时,一个消息传来:北川县城进水了!龙尾公园那一片已经被淹。回来的路上张强告诉我,当听到北川县城进水消息的那一瞬,陆桂琼流泪了。她的家就在龙尾公园那一带,地震后房子还没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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