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汉王骄狂金陵闹鬼 解缙放才长江沐浴(3)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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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讲金幼孜是个全和人,见有些冷场,举杯朝皇宫方向拱手道:“皇上慧眼识人,文渊阁聚数千儒士共修类书,此千古所未有,既为当代之幸事,也必留千秋不朽之名着,我等为皇上的宏图伟略干了这杯!”众人不再犹豫,一齐喝下。

刚落座,爱较真的侍读黄淮晃着杯说:“敬皇上的酒不能含糊,杨公怎么还留一点?” 侍讲杨士奇酒量不大,喝到这份上,已是力所不及,有了七、八分醉意,见说,忙端杯想把余下的酒饮尽,却被黄淮止住了,“杨公要倒满干了,罚——”

黄淮纠缠,士奇虽是站起费劲,还是斟满了,站起,正要喝,既有酒量又有度量的杨 荣便出来打圆场,他不愿大家吃醉了乱来,端起杨士奇的酒杯一饮而尽:“杨公的酒杨公喝了,诸公也已尽兴,杯中的酒干了,我请客,吃茶如何?”

解缙第一个叫好,众人干了杯,往对门的羽仙茶坊而来。

解缙晃悠悠站起,把茶童推到一边,自己动手,还算利索。先向各碗中放了少许茶叶, 倒了少许沸水,眼见着干燥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圆润饱满,晶莹剔透。陆续添足水,满屋荡漾起茶香来。他矮而胖的身体歪歪斜斜走着,做着一个个细腻的动作,因酒多而手 没准显得有些滑稽,茶水溢到桌上,香气更浓。

刚刚坐定,解缙的话匣子又打开了:“说到吃茶,功莫大于茶圣陆羽,一部《茶经》, 便将煮茶、吃茶说到极致。吾辈饮酒比鞑靼人不得,但说吃茶又岂是他人可比?”

大家开始品茶。酒后口涩,呷一口清茶顿觉满口留香,比平日的香郁浓烈几倍。解缙 一手端碗,一手执扇,又开始在地上晃悠。闷葫芦一样的编修杨溥,喝了酒才活分了,一 把将解缙按在椅子上,举碗道:“诸公可知 ‘吃茶去’的故事?”

“怎地不知?”以学问见长的侍讲胡俨抢过话头,“唐代赵州观音寺高僧从谂禅师问僧:‘曾到此间否?’答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一新来僧人,僧曰:‘不曾。’师曰:‘吃茶去。’便有人问禅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还云吃茶去,却 是为何?’师曰:‘吃茶去!’”几人大笑。

杨溥又接过话题:‘吃茶去!’三字,实为悟道之机锋语,正所谓吃茶、静心、参禅, 也是这位高僧,太喜爱吃茶,到了唯茶是举的地步。如同当年慧能、神秀之菩提是树非树、 明镜是台非台之言,参悟禅机耳!”

因喝了一些茶,酒也醒了些。胡广说:“我也给诸公讲个吃茶的趣事。盛唐之时,吃 茶之风亦盛。白乐天终生嗜茶,几至痴迷,除有数十首诗叙及茶事外,还将名茶引以为‘故 旧’。据说那千古名诗《琵琶行》便是酒后续茶而出:‘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 面。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无其‘故旧’,焉有如此美句传流后世。”

“还有,还有。”杨士奇说道,“宋人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饭后小憩,即以书中典故出于某书某页某行定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大家猜猜?” 金幼孜一笑道:“莫不是跟吃茶有关吧?” 杨士奇道:“正是,不过是决定二人先后饮茶的‘大事’而已。李清照出题,赵明诚首先说中,不禁举杯大笑,忘乎所以,一盏茶尽覆怀中,没到肚里,全喝到肚皮上。此亦 为千古茶事添韵不少啊!”

“到了我朝,吃茶之风已是不盛,实是盛不得!”解缙的酒劲在几杯茶的冲击下,反倒冲了上来,早已按捺不住,排开众人道,“太祖当乱世之时,以猛治国,整肃纲纪,凡事宁严不宽,跋扈者、贪鄙者剥皮充草。国初文士四贤的刘基、宋濂、叶琛、章溢又有谁得以善终?至建文时,反其道而行之,柔弱之至,又太过、太过了,使得人心玩忽,诸事 废驰,以至于迂。当断不断,当斩不斩,败军之将列朝班之首。大兵压境了,那方孝孺还 在探讨《周官》法度,要行什么井田,迂腐之至 ……”他越说越激动,声调也越来越高。 “茶香四溢,唇齿留香,大绅还有闲暇说话,怪哉!惜哉!”胡广见他又没了边际,抑制住心中不快,起来打断他的话。 杨荣见状,已知不便久坐,招呼道:“诸公把酒临风,举茶邀月,何其快哉!时光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朝,大家就此散了,改日再聚。”说罢,甩了一锭宝钞,拥着众人出来了。 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去了。皇上远在北京,皇上心中还有他这个《永乐大典》的总裁官吗?还有他这个奉旨评品当朝官员的直臣吗?或许早已没有了,皇帝身边有的是文臣学 士。以书法见长、镌录大典的沈度、沈粲被皇上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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