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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邃的眼睛像璞玉,泛著淺光,目光真誠地盯著她。

「我的父親就?是死在了去接文物的路上?。」他輕笑,微微揚起的下巴,「我後來也去看?了你在國外拍賣行直播揭穿《山水禪意》的報導,你當時堅毅的眼神和滿腔熱血的模樣讓我想到了他老人家。」

宋聿誠的聲音戛玉敲冰。

「我很欣賞你。」

她大腦一片空白,餘光映著花壇里的飛燕草,繚亂了眼。

熟悉又?陌生。

第23章 帶雨

「欣賞」的用法有兩個極端。其一是?客套話, 不代表說話人?的真實想法,更像是?疏離的信號。其二是?誇讚,將人?捧到自己以上的位置, 附帶討好的意味。

宋聿誠是?哪種, 她?不敢確定,人心是最難鑑定的「藝術品」。

姜怡妃微微側臉,捋了?捋耳邊的頭髮,風裡夾著細雨從耳下刮過,略清涼, 吹散蜻蜓點水般的喜悅。

她?是?愛聽這種話的,更何況是被男人那雙自帶溫情眼睛盯著, 但凡他換個說法, 可能會讓她?誤以為是?在告白。

文人?喜歡拐著彎子說浪漫的話, 之?前就因他一句曖昧的「北方有佳人?」, 答應了?他的踏青邀約。

轉念一想,原來十年過?去,她?還是?一個耳根子特軟的女人?。

姜怡妃略感到一絲無奈,輕輕闔眼, 笑著客套回去:「我也欣賞宋老師的手藝。」

靠在牆上的宋聿誠若有所思地低頭瞅了?眼手, 再度掀眼時,好像順帶著從腳到頭得把她?品了?一遍,淺淺挑了?挑眉:「我以為你會更青睞我其他方面的技術。」

話音落下,小?牛皮包就砸了?過?來, 他長臂一伸抓住銀色的鏈條, 似笑非笑。

「光天化日做個人?吧你。」姜怡妃拉著包鏈, 氣哼哼,輕音怨語。

她?耳垂淀出粉紅色, 仿佛燒熟的釉藥沿著線條流暢的天鵝頸往下融。

宋聿誠拉過?鏈條,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被一股有力?的勁兒帶過?走,脫軌似的傾斜,姜怡妃咽著聲,左手下意識撐在牆上,指背蹭著他的腰,能感覺到隔著薄薄襯衫衣料的體溫。

抬頭,正好撞上他斂著眼,姜怡妃喉嚨有些緊,她?以為他要吻她?。

中間隔著包,宋聿誠的另一隻手握著她?的腰,很快又?放下了?。

這與預期不符,她?奇怪地問:「怎麼了??」

宋聿誠避開?視線,手插進口袋:「沒什麼,剛想起來自己是?個人?。」

她?抿了?抿嘴,回:「那我恭喜你。」

外?頭雨大了?,廊檐滴下的水流進來,他們?乾脆並排靠在牆上。

姜怡妃仰望著灰濛濛的天,隨口問:「你父親怎麼去世的?」

他既然?主動說了?,應該不會介意她?稍稍了?解一下吧。

宋聿誠抬頜看了?看天,淡道:「九幾年的空難。」

屍骨無存,留下一張蒼白的名單。

空氣里兩道聲音平穩錯峰。

「抱歉。」

「沒事。」

雨聲淅淅瀝瀝,展廳的燈光照出來,他們?周身像是?逆著光,氣氛有些壓抑。

姜怡妃還是?後悔發問了?,她?沒經歷過?身邊人?死亡,總感覺那種事離自己很遠。

算算九幾年的時候,宋聿誠也才十歲左右,孩童時期最容易對父母產生依賴感,也會有崇拜和仰慕。這大概是?他為什麼選擇這一行的原因,也是?為什麼會暈機的原因。

從東京回國的那一次,他臉色蒼白,睡著了?也無意識牽了?她?一路,不是?病理,是?心理。

應是?至今,仍然?害怕吧。

姜怡妃收回偷偷看他的視線,手指點著牆壁,挪到他手腕邊上,小?拇指翹起來碰了?碰。

她?始終仰著頭目視天上,看不到宋聿誠的反應。

廊檐下澆的水勢變大,聲音潺潺,像蘇香山山洞外?的那場春雨。

玉貔貅的手鍊隨著主人?的動作從口袋裡抽出來,突然?被牽住。

宋聿誠愣了?愣,感受著柔軟的指腹摩挲著自己的虎口。

她?說:「飛機上占兩個座太奢侈,以後可以便宜我。」

朱牆前,倒映十指相扣的影子,包裹住他們?的手。

掌心緊緊貼在一起,傳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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