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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傳來一聲沉重的吸氣,有人悶著嗓反問:「姜怡妃,你做什麼不起眼的事兒了。」

姜怡妃詫異地回頭,看?到男人聳立在門?前?,雙手抱胸,目光凜然地凝望著她。

沈洵祗說剛好在附近,她以為他來得快,想當然的以為是他。

姜怡妃嚇了一跳,感到後背蹭上?來的熱氣,差點向後跌在地上?。

宋聿誠往她走進?一步,向她伸手。

她下意識牽住,借力站起來,身體慣性地向男人胸口前?傾,額頭輕輕觸碰到了他的嘴唇,柔軟濕涼。

僅僅一瞬,她感到身上?更熱了。

宋聿誠問:「你叫了他過來?」

「」姜怡妃咬了咬唇,「算是。」

她身體繃得筆直,尷尬從腳趾蔓延到頭,宋聿誠卻拉住她的手不放,熾熱的掌心?包裹著她,像是想要傳遞什麼能量。

略羞恥地抬眸,那雙漆黑的雙眸仿佛看?穿了她,挑著眉,「下次說這些?話最?好與人面對面,這樣才會顯得立場更堅定。」

他其他什麼也沒問,空蕩的走廊傳來蒼老的聲音。

「有人嗎——」

他們面面相覷,一同往外走去。

藏館出入口,白髮蒼蒼的老人扶著厚重沉木雙開門?,一腳跨進?門?檻,吃力地拎起另一隻進?來,蹣跚而行。他應是淋雨過來的,沒有撐傘,佝僂著背,身材瘦削,褲子?是藍白條紋,寬大不合身,褲腳沾著一圈灰黑的污漬。

姜怡妃還在疑惑是誰,看?到宋聿誠健步走上?去,攙扶老人。

他恭敬地問:「溫老,您一個人過來的?」

老人和藹地笑著:「是啊,不然哪能偷跑出醫院。」

他蹣跚而來,手腕瘦得像一截乾枯的老木頭,皮膚上?的黑點分不清是雀斑還是針孔,掛著一條醫院的塑料腕帶:【18 姓名?:溫建秋】

溫老?

溫建秋!

姜怡妃愣了愣,她竟然碰上?了燕都?德高望重的老收藏家。

天上?掉下的機會,她怎麼能放過。

姜怡妃快速整理心?態,從包里找出乾淨的手帕遞給上?前?:「您擦擦臉。」

他接過手帕:「誒誒誒,好,謝謝丫頭。」

正想自我介紹,胸前?攔出一雙手,宋聿誠將她與老人隔開,眼神淡淡地瞥過來,又?繼續與溫建秋侃侃而談。

姜怡妃收回到嗓子?的話,他在暗示她不要著急。

也不是為何,他這一眼,她下意識就?照做了。

總覺得他不會耍她。

溫建秋沙啞的聲音里含著笑:「沒事,我今天就?是來看?看?那件小東西。」

「您慢點走,我帶您過去,」宋聿誠像是明白他指的什麼,帶人慢慢挪進?瓷器展廳,口氣有點像哄老小孩,「這次逃出來我替您瞞著,待會兒乖乖讓我送你回醫院。」

「最?後一次,」溫建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氣輕鬆,「最?後一次麻煩你了,好孩子?。」

姜怡妃默聲跟在後頭,聞到老人身上?刺鼻的消毒水味,迎面吹來的風變涼了,似乎帶起一陣陰沉的悲傷。

展廳門?外,她和宋聿誠並?肩站著,把屋子?留給了老人。

他用朽木般的指尖觸摸著展櫃的玻璃,收斂起方才的笑容,一直在凝眉沉思,燈筒光照亮微凸的眼球,眼瞼沉澱出寬寬的鮮紅色,淚光打轉。

「所以,你們沒有將東京拍來的龍鳳碗送給他。」姜怡妃望著老人家的背影,「為什麼?」

宋聿誠轉身靠在門?框旁,長吁口氣,解釋道:「溫老的遺願,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百年後,兒子?們肯定會變賣他的收藏品。這隻碗是他第一任妻子?帶來的嫁妝,年輕時被他賣到了國外,心?里總是不安分。他說他已經?讓它流離失所了一回,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姜怡妃狐疑道:「不都?說他是老來得子?。」

宋聿誠閉了閉眼,搖頭,神情透著一絲遺憾。

屋子?里老人小聲抽泣,含糊不清地說著話。

姜怡妃仔細聽了聽,好像是:我馬上?來陪你們了咯,當年不該讓你們去的,是我的錯,我多希望打死的是我啊。

她的眸光怔了怔,幡然醒悟。

溫建秋最?早的家庭消失在了動盪不安的年代。

姜怡妃輕嘆:「幸好東西找回來了,不然老爺子?只能帶著悔恨離開,這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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