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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洵仍是笑,「我行啊,只要你肯放手,我也可以試試。」

莊辰栩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從這裡就能看到柏言工作的醫院,當初買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就鬼使神差地付了全款。等交了房,真站到了窗邊,向下望去,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幼稚可憐,站在這裡,簡直像抱柱的尾生,翹首以盼,只等人回頭看一眼自己。

莊辰栩抬起手掌貼上冰涼的玻璃面,「現在還不會放。」

陸洵意料之中,「他吃醋的反應挺明顯的,就是嘴比石頭還硬。」

「他不是吃醋,」莊辰栩想了想,聲音壓低,「他想不到這點,他是被搶了東西在生氣。」

「你也不要對自己這樣沒信心,他又不是小孩,外人給顆糖就覺得人好,會巴巴地跟人跑了。我看得出,他是特別在乎你。你沒聽說過嗎,人恐懼的第一反應都是拒絕相信,更何況恐同即深櫃,他見了我們的反應這麼大,分明不是正常的態度,我要是你的話,我早就跟他攤牌了,這樣含糊不清地試探,彼此都容易誤會,怎麼能知道別人真正的想法?」

莊辰栩半垂著眼,他的睫毛濃密,面孔則清冷雪白,有一種溫雅的書卷氣,市區內斑斕的霓虹透過落地玻璃窗星星點點地落在他身上,並不顯得雜亂艷俗,反而透出一種煙花沉寂後的寥落冷清。

「可要是那個真正的想法,會毀了你現在的一切,也非聽不可嗎?」形狀鋒利的薄唇淺抿一下又鬆開,莊辰栩放下手,插入褲兜,轉身朝客廳的沙發走去,「有時逼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好了,不要說我了。你要什麼時候回去?」

「後天吧,那天是我奶奶生日,每年都要給她慶生的。」

就像莊辰栩之前介紹的那樣,陸洵是他學弟,兩人在同一個導師手下,同一個課題組,認識很久,但不是戀人關係。陸洵之前有一個相戀三年的愛人,可惜前不久分了手,還鬧得雞飛狗跳,最後不歡而散。

陸洵父母離異後分別再婚,他和哪邊都不親,唯有一個奶奶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次又住了院,情況很危險,奶奶唯一的牽掛就是陸洵,不要求他有什麼了不起的成就,只想看他生活幸福,早就知道他有男友,就一直想讓他帶人回來。為了讓奶奶放心,陸洵絞盡腦汁,最後打主意打到莊辰栩身上,好說歹說求他回來陪著演一場戲。

去外面租一個男友也不是難事,但陸洵覺得莊辰栩跟他相熟,彼此知根知底,相處得更自然。陸洵也怕租男友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找熟人。

本來也不是大事。莊辰栩答應了,只是有一個交換條件,想讓陸洵幫他做一個試驗。

陸洵本以為莊辰栩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石頭人,天生缺了愛情這根筋,滿腦子只有科研和論文,卻沒想到他竟然暗地裡喜歡了一個直男,還喜歡了二十多年,看著人家換女朋友像換衣服一樣勤快,就只是守口如瓶,默默守候。

這不是陸洵的性格能想像出來的事,但看莊辰栩這樣呆板嚴肅,心思縝密,也許就是習慣把情緒藏在心裡,不輕易吐露的人,這樣一想也不算多奇怪。

陸洵曾經問過莊辰栩,既然這麼喜歡這個青梅竹馬,又怎麼會一個人出來留學,把人獨自扔在那邊?

莊辰栩從顯微鏡後抬頭,那張素白寡淡的臉仍是面無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往旁邊一側才開口說道,「給他一個機會,要是他能抓住,我不會再干預他。」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陸洵沒聽懂,再追問下去,莊辰栩卻不肯再開口了。

在陸洵走後,莊辰栩獨自坐在實驗室中,記錄下今天的實驗數據,實驗室的空調開得有些冷,出風口飄出縷縷白氣。筆尖點在最後一個英文字母的尾鋒上,莊辰栩卻開始發怔,他想到還在國內時,柏言曾交往過一任性格颯爽的女朋友,交往半月後那女生來找上自己,一句話就戳破了自己心思,自己雖然驚訝,但仍平靜地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失態。「談戀愛這種事,合則來不合則去,你何必去找別人的過錯?」

那女生卻斬釘截鐵地繼續說,柏言屢屢在約會中途因事離場,每次二人相處結果不歡而散,都是他在背後搞鬼。知道他們兩約會,就發消息找人,而柏言竟然每次都吃他這一套,義無反顧地屢屢拋下女朋友去見他。明明她最不喜歡吃榴槤,柏言在生日當晚竟然訂了榴槤蛋糕,明明她對百合香味過敏,柏言的車內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百合香薰,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莊辰栩自然沒有承認,而那女生如連珠炮般說了一長串,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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