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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之皺了皺眉,直欲辯白,卻被周母打斷,「現在看到你妹妹和多多,知道後悔了吧?我告訴你,後悔了就趕緊離婚,你現在還不算晚,再耽擱耽擱咱家就真要絕後了。」說完,又把扇子扇了兩下,側了側身子,看向周行之,見他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更是來氣,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胳膊,問,「你聽到沒有?說話呀!」

周行之頓了頓,眼睛看向電視機前的母女倆,才緩緩對周母說,「媽,當初小葉生多多受了那麼多苦,我想想都覺得後怕。」

周母往沙發座椅上一靠,瞥了周行之一眼,說,「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哪個當媽的不得遭這一回罪?我生你倆的時候容易了?」

周行之斟酌片刻,如實開口,「那次小葉情況那麼兇險,我站在產房外,當時就在想,哪怕韶華是oga,哪怕他可以懷孕,我都······我都不忍心讓他受這樣的罪。這個想法很蠢,但——」

周母橫了他一眼,冷笑著說,「行之,你倒是會自欺欺人。就算他可以生養,他可以嗎?你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周行之握緊了拳頭,卻忽而鬆開,他淡淡的說,「不可以也沒什麼。」

說完便站起身來,走前了兩步,對小葉說,「小葉我走啦。」

周葉下意識的往衣服上抹了把手,抬起頭來看周行之,問,「怎麼走這麼早?今天不留下了?媽念叨你好久了。」

周行之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髮,說,「北京那邊還有工作,哥哥走不開,沒法子在家裡過夜。你和多多有空多陪陪爸媽。」

說完,周行之蹲下來握了握多多一雙粉嫩嫩、肉嘟嘟的小手,對他說再見。

周行之推開大門的瞬間,周母小跑過來。嘴唇張了又合,似有話要說,又似乎千言萬語都化作相顧無言。

周行之深深地看著他,說,「媽,以後你別這樣了。」說完,輕輕帶上門。

周行之是個溫和的人,除了跟李韶華結婚這件事,幾乎從未忤逆過父母。而今與母親處成這個樣子,是曾經的他如何也想不到的。

開車回北京的路上他抽了一整盒的煙。

他已經很久沒抽過煙了。審計這行本來就是靠透支健康和身體來賺錢的,何苦來再抽菸讓自己二次受傷。

只是車上時不時還備著一盒,心煩了,心累了,沒法子跟旁人說了,便在車裡,抽上幾根。

他想起李韶華第一次見多多時,那雙想觸碰又收回的手,那時不覺什麼,此時只覺得心酸難當。

曾經,他把婚姻想的很複雜,要有一個溫順柔美的妻子,要有一個寬敞明亮的房子,要有一雙乖巧聽話的兒女,他為愛情設下了無數先決條件,卻在愛上李韶華後,認識到自己的愚蠢。

而結婚後,他又把婚姻想的太簡單,他以為只要兩個人相愛,只要兩個人平安健康,只要自己無限的包容,他們便能跟愛人長長久久,可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原來僅靠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婚姻既不是他年少時想像的複雜模樣,也不是結婚後順理成章的簡單空白,它有無數個日夜和無數個點滴組成。婚姻里也絕不只要兩個人,而是兩個家庭,甚至兩個群體。

這些年裡,他為李韶華改變,努力去放下很多執念,也努力去做一個成熟穩重的依靠,而李韶華又何嘗不是為他去折中,忘記自己固有的生活,努力去做一個忠誠認真的伴侶。有時候,他雖不講,但周行之是懂得的。

他倆這些年都在改變,直到面目全非,彼此卻猶自不覺。

他很想握住那雙顫抖著不敢去觸碰嬰兒的手,告訴他自己早就不去想孩子的事情,也很想把那個不安的、彷徨的beta抱在懷裡,告訴他有了他人生就已經是個圓滿了。

他錯失過無數機會,所以只能與愛人漸行漸遠,走入分別的岔路口,但好在,他終於發現了。

第16章

「你感覺怎麼樣?」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沖床上穿著藍白條紋、臉色煞白的男人說。

李韶華的眼神徐徐從窗外移到門口,說,「你來了。」

徐潤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邊,說,「身體舒服了嗎?傷口疼得厲害嗎?」

李韶華眉頭都沒皺一下,說,「不疼的。」

徐潤嘆了口氣,頗為熟稔地說,「你這人就是這樣,吃再多的苦也自己逞強,說句疼能怎麼樣?」

李韶華拋了個疑惑的眼神給他,「說疼又能怎樣,說出來就不疼了嗎?」

徐潤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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