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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南失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送到他嘴邊。粥不燙,溫度剛剛好,他吃了一口,怔住,竟是最想念的那種味道。

當年在英國被葉之南從雪裡撿起,清晨吃到很好的白粥。他誇了兩句,服務員說先用破壁機打碎米粒再熬,方能得到這樣的粥。他給了小費,但跟葉之南說,這粥是好,卻不如在香港他常吃的老街坊小店。

他回香港創辦飛晨資本時,葉之南去香港看他,他帶葉之南去過鴻珜記。店面小而整潔,白粥熬得既不見水,也不見米,清而潤,油條酥脆,蚝油很醇。老闆是個瘦小老頭,人人皆喚他鴻伯,鴻伯和他相熟,每次都送他一碟菜脯,用來吃粥很好味。

他提出投資鴻珜記,鴻伯總說做不過來,夠了。但這碗白粥的味道,分明是他最熟的,他疑惑地看葉之南,葉之南對他笑:「鴻伯年初退休了,前陣子把他請到逸庭軒了,等你好點就去。油條得現吃。」

這笑容和語氣宛如當年,他鼻酸得緊。葉之南示意護工來餵粥,他搖頭,伸出右掌,把食盒托在掌心,沿著碗沿,咕咚咕咚地喝。

秦崢總嫌用勺子麻煩,每次都撥開勺子,扒著碗灌進肚。他用秦崢的方式痛痛快快地喝粥,他這一生,什麼都有了。

估摸秦崢快要到了,他請護工去幫他買檸檬糖,再讓葉之南也去休整。拍賣會開場前發生了惡性事件,葉之南不能只守著他,得好好休息,應付接下來的後續事宜。

葉之南對助理交待了幾句,告別而去。他按鈴喊護士,幫他把腕間的針頭換到腳背上,這樣他抱秦崢會方便點。他這雙手如果不殘疾,不止用來工作,更是用來抱秦崢的。

針頭從腳背扎進去,護士幫忙把病床搖起來,他靠著床背,做好迎接秦崢的準備。他整個人,此後只對秦崢一人虛席以待。

等待秦崢到來,他閉目想像了很多場景,甚至想過假裝失憶,兩眼茫然地問秦崢是誰,但秦崢只怕會說:「你男朋友,初戀定終生那種。」

他可不想讓秦崢省去表白,繼續設想下去,問秦崢:「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麼秦崢會說:「那我們就從今天重新認識一遍吧,我先來,hi!」

他幾乎要執行失憶方案,可是在之前的視頻里,他安慰過秦崢。此計劃有漏洞,再想。

門外終於響起秦崢的腳步聲,他忐忑得連呼吸都困難。秦崢狂奔到病床前,可他身上插著數個管子,兩隻手掌都被繃帶纏著,頭頂是一袋袋點滴,指尖還夾著指脈氧,秦崢立刻就哭出來了。

他的眼淚也奪眶而出,心臟一抽一抽地疼著,他做錯了,假如他知道秦崢會是這樣難過。

秦崢坐到床沿上,為他拭淚,眼淚又流下來。趕回來的路上,秦崢一定大哭過,一雙眼睛很紅腫,嘴唇也乾涸,他的心疼得像破了一個大洞,呼呼地灌著寒風,伸開雙臂,努力去抱秦崢,張嘴想說點什麼,秦崢緊張而飛快地說:「我愛你。」

秦崢的表白直截了當,他呼吸一滯,如同過電般戰慄,顫聲說:「我也是。」

秦崢震動,吻迅速落下來。他多年沒和誰接吻了,業已生疏,秦崢吻得貪婪又狂熱,他被親得一團酥軟,若不是秦崢一手托著他的後腦,一手箍著他的背,他連坐都坐不穩。

臉貼著臉,眼淚混到了一起。等到終於可以放開彼此,秦崢的額頭抵住他的額頭,溫柔地說:「好甜。」

他氣喘吁吁,剛呼吸了幾口空氣,旋即又被秦崢吻住,啃咬吸吮,肆意掠奪著他。他又是喜歡,又是生氣,自己太沉不住氣,秦崢一表白就回應了,沒能多聽上幾句情話,他氣得咬了秦崢。秦崢也沒放過他,兩人唇舌纏鬥,互不相讓,吻了又吻,吻完了又吻。

他輸液嘴裡發苦,才讓人去買檸檬糖,他和秦崢的第一個吻應該是完美的,他想給秦崢最好的體驗。但最好的體驗是秦崢給他的,最動聽的情話也是秦崢給他的:「我愛你,愛了很久了。」

他的心甜得抽痛,又說:「我也是。」

若是死掉了,愛他很久的人恐怕畢生都緩不過來了。他心有餘悸,他死了,秦崢怎麼辦,他恨極了自己,懺悔道:「我不該去擋刀。阿崢,是我不對,以前的事,我改變不了,以後要為你活著。」

晚上,秦崢陪床,兩人吻得嘴唇發腫,秦崢眼神火熱:「我每天都在想你,忍了很久了。」

隔著衣物,他都能感覺到那熱物,這次他沒說我也是,可憐巴巴地說:「我不敢想。」

秦崢低低地笑了兩聲,氣息吹進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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