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2/4页)

孙家的来历和孙绍祖的性情,又来告知贾母,对于迎春而言,便是亲父母亲祖母亲姐妹亲兄弟,也都不如她。

鸳鸯觉得迎春的这件婚事是不成了,虽是侯门娇女,毕竟议了亲,往后的亲事恐怕不大如意,可是就算不好,有黛玉看着帮着,总比眼前这个孙绍祖强十倍。

次日一早,迎春过来请安时,鸳鸯将她衣襟一拉,悄悄走到别处将此事告诉了她。

黛玉既然为迎春尽心,总不能不让她知道黛玉的好处。

对于这门亲事迎春原先心中也有几分憧憬,哪知孙绍祖竟是这样的人,前程渺茫,不由得痛落几点泪来,哽咽道:“都是我命苦罢了,如何还劳烦林妹妹费心?”

鸳鸯劝道:“林姑娘正为姑娘想方设法,姑娘倒是打起精神来才好。”

迎春本是个懦弱性子,听了鸳鸯这话,垂泪道:“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不然又能如何?林妹妹心虽好,可是这件事是老爷定的,岂能轻易退亲?”

鸳鸯闻言,对她无言以对,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自己尚且为了不做贾赦之妾狠命立誓,她反如此。这些姑娘中再没迎春这样的,虽说她精明强干不及探春,可是也精通下棋,胸中更该有丘壑才是,怎么遇到难事便说认命二字?难怪奶娘拿了金凤她都不敢声张。

送迎春离开后,鸳鸯说给贾母听,贾母叹道:“二丫头针扎了都不吭声,谁说都无用。”

说着,贾母揉了揉额角,命人叫来凤姐,道:“你妹妹的亲事,你不曾打听过?”

凤姐近日在家中养胎,一概闲事不管,听了贾母责备的言语,忙道:“老爷已经定了的事情,即刻命人过礼,还说今年过门,到过年不过三个月,家具没有打好,衣裳没有做好,嫁妆都没有动静,老爷都不管不顾,哪里是我们能插手的?”

贾母知道不能怪他们,可是想到自己府里竟到如此地步,不免觉得十分悲凉。

凤姐眼珠一转,问道:“莫不是孙家有什么不好了?若是不好,竟是早作打算要紧,二妹妹纵然不好,也不是孙家那样能匹配得上的。”

贾母素信凤姐越过别人,故叫来凤姐,反没叫别人来,向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忙将黛玉送来的消息告诉凤姐,黛玉只送来了孙家和孙绍祖的为人处事,并没有提及孙绍祖定罪乃因周鸿釜底抽薪,毕竟这些事传出来并不好。

凤姐不及听完,已是瞠目结舌,半日方道:“孙绍祖已经获罪,想来是不能出来了,横竖咱们的礼还没过完,退亲也使得,只是不知道老爷如何做。”

贾母冷笑一声,道:“你放心,只怕你们老爷已经想着怎么退亲了。”

凤姐深以为然,孙家的聘礼还没送来孙绍祖便出了事,没了聘礼,贾赦如何甘心,自然不会愿意,倒不如退了亲,让迎春另嫁,他还能白得一副聘礼。

回去说给贾琏听,贾琏叹气道:“老爷正叫我想法子了结此事呢。”

凤姐道:“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家老爷卖了姑娘,反是咱们对不起的林姑娘为二妹妹费心。若不是林妹妹,二妹妹这会子可不是跳进火坑里去了?”

贾琏一怔,随即道:“这些姐妹中,也就林妹妹有心了,可惜咱们偏还做出那样的事。”

凤姐也十分可惜,道:“想当初若是林妹妹嫁到了咱们家,不说那嫁妆丰厚得足以家里丰丰富富再过个十年八年,就是论人品,林妹妹也挑不出什么不好来。不知道太太如今可曾后悔,薛家便是有百万之富,眼下薛大兄弟娶亲,难道能全给薛大妹妹做嫁妆?”

贾琏笑道:“说这些子事情做什么?横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快歇息罢,明儿有的忙呢!”

凤姐听了,方合目安睡,一宿无话。

凤姐诸事不理,贾琏却忙得脚不沾地,到处走动。

贾赦原是极昏聩无能的人,数日后听到孙绍祖已经定了罪,乃是流放三千里,合家抄没,其家人贬为庶民,各奔东西,大同府赫赫扬扬的孙家就此风流云散。原来孙家倚仗权势做了不少天怒人怨之事,孙绍祖身上还有人命,故判处了重刑。

贾赦得知后,立时派人去孙家说尚未行完六礼,遂反悔退亲,又督促门下人等速战速决,不但日后能将迎春再嫁别人好得聘金,自己收了孙家五千两银子一事亦遮掩过去了。孙家已经败落,畏惧宁荣国府之势,不敢过来讨要公道,只得忍气吞声地退了亲。

贾琏跌足长叹不已,他本来已有了法子让孙家自行退亲,岂料贾赦竟先退了亲,如此一来,迎春再难许到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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