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页)

来。”

她吃了一惊。她正拿手绢扎手,但是因为是一只手操作,包来包去,总是打不上结。偏是越心神不宁,越是包不好。老妈子见她怔怔的不声不响,手上血汪汪的,就皱着眉,嘴里咕哝了一句“心真狠”,一面忙上来帮手。韵柳却硬央着她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地走了。老妈子也不明所以,只得又走到院门口,去探头看看。

院门外的夹道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只有寂寂的过道风。

韵柳听说他们是真的是走了,紧绷的身子忽的瘫软了下来。刚才被秀芬那么一顿打,当时没觉着什么,现在她才发现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简直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歪歪倒倒的就进了屋,和衣就躺到床上去了。一躺下去,却再想翻个身都觉得吃力,脑袋重的抬不起来,口鼻里又干又燥,干呼呼的像要喷出火来。伤口上的疼也是干裂裂的,好像比先前更疼了许多倍。隔着一个门帘,她听见堂屋里,老妈子正用扫帚在清扫那些碎瓷片。‘坷拉,坷拉,’的声音直往脑子里灌。韵柳听了那干拉拉的声音就觉得烦躁,简直难以忍受。过了一会儿,声音没了,她也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上海。蓉欣听见有人敲门,才慢慢醒了。她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闲闲的伸了一个懒腰,看见窗外的天光已经很亮了。

一束暖阳正透过窗子照在她的枕边上。

敲门声还在有间断的继续着,蓉欣听出是秦太太的声音,“蓉欣,醒了吗?披上衣服来接你爸爸的电话。”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电话是她爸爸方承锦从办公室里打来的。蓉欣一接起电话,方承锦就在电话里嗔怪道:“你这个丫头,在人家家里也好睡到这个时候!”

“我昨晚上很晚才睡得嘛!”蓉欣争辩道。还没完全睡醒,掩着口打了一个呵欠。

“赶快收拾一下就回家去吧。”方承锦带着半命令的语气道。蓉欣嘴边上唯唯的答应。方承锦又嘱咐了一遍:“千万不要人家一要留你吃中午饭,你就又留下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有个分寸了。”蓉欣这边连连点着头,连连应着。接完电话,她出了书房,却看见潇席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就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在看什么?”她正站在门边,探着头往里看,还没见到潇席的身影,却忽然听见身后一个人的说话声。她吓了一跳。扭过身,一看潇席居然就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鬼鬼祟祟的站在人家身后头?”蓉欣撅着嘴叫道。

潇席见她惊惊咋咋摸着心口,往后退了一步,站直了身子,才道:

“我进自己房间怎么是鬼鬼祟祟,倒是你在这儿看什么呢?要看就进去好好看。”他探身去敞开了门,一面说:“好好看个够吧。”

门边的蓉欣张望着便往里走。身后面的潇席却才注意到她身上还裹着睡袍,忙又把她拉了回来。

“刚起来吧?快去洗脸,换了衣服吧。”他说着,就把门随手又给带上了。

“你这人真是奇怪,一会儿让看,一会儿又不让看。”蓉欣道,“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一定要看。”

她要去开门,潇席却又不好明说要是被佣人看见她这副样子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说不定会传出难听的闲话来。他只是笑着道:

“我是怕你进了屋,在镜子面前一照会吓到你自己。看你蓬头垢面的样子,快去把脸洗一洗吧。”

蓉欣果真信了,捂着脸,扭身就跑了。

潇席看着她一路跑开了的身影,轻叹着,轻摇了摇头,开门进房间去了。

………【九、缘分,欲断难断】………

一只手干裂裂的疼得厉害,刚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的韵柳不禁把手拿起来一看。手上竟扎着一条手帕,上面斑斑驳驳洒着一些血渍子……

一旁的周妈见韵柳醒了,就弯身把她的一双鞋给摆摆好。一直起身,看见韵柳盯着手呆呆的发怔,不禁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四小姐,老太太正等着呢。”

韵柳转过脸来,盯着她发了一会儿怔,意识才完全清明起来,慢慢记起来那些事情,以为是可怕的乱梦,原来不是……她再一次被提醒了一遍所发生过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心口上又被刀划了一遍。

一阵窒息的痛。

她幽幽叹了一声,一面就把脚探进绣花鞋里去,忽然就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就直直问道:“周妈,刚才你说什么?”

“老太太差人来说要见四小姐呢。”

“老太太?”韵柳心里一惊,难道是大妈他们来了,来救她了?“哪一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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