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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雄不禁点头道:“这般布置,倒也真是惨淡经营,果真分布各省要冲,全教弟子怕不要上万人吗?”
泰官大笑道:“你也把我们这太阳教看得太渺小了,如果全教只有万把人,哪够布置得?实不相欺,单这太湖里面和江南附近各地便不止一万人咧。”
天雄道:“如此说来,这笔粮饷开支,也就很有可观的数目,却从哪里来的咧?”
泰官哈哈大笑道:“你问这个吗?目前我们全教虽然已经有了十余万人,分散各地,但各人全有职业,各安生理,只有毁家兴教,却没有一个是指着太阳教穿衣吃饭的,所以粮饷两字是说不上的,至于开支,我们在各地本来就办有屯垦、当铺、银号、各种事业,却不像山大王要靠抢劫为生咧,譬如这太湖里,就有若干果园山田鱼行店铺,一年下来,就足够维持这里的开支而有余,单只库里积存的,就不下三五十万两银子,便一旦有事,成了军旅,也可以足够支持一个时候的,你却无须替我们担心咧。”
接着又道:“本教门下虽有长老弟子之分,但全教长老不过数十位,大抵均是大明胜国孤臣,和各地遗民志士当中的杰出人物,又必须年岁在八十以下,才德技艺声望全为人所钦仰,才够得上资格,一经入教,便算是清议堂的一员,备供筹划咨询,门下弟子,也必须事以师礼,但一切教规却须与弟子同守,更须以身作则,一步也错不得,其余门下弟子,除有私谊而外,一律均以师兄弟相称,无论有无执掌,士农工商均皆平等,至于重要的戒律,那只有二条,第一条是不得背师叛教,第二条是不得泄漏本教机密,第三条是不得奸盗邪淫,其余均不加限制。”
天雄忙道:“这样的戒条不嫌过于简略了吗?似乎却不足限制统御咧。”
翠娘在旁不由笑道:“你看得倒极容易,其实只要仔细一想,便不简略了,须知这不过是二条纲领,细分起来便多咧,单只刑堂执掌的刑戮杖责之罪就有八十一条,你还嫌它简略吗?”
泰官笑道:“话却不是这样说,那刑堂所有执掌的是法,所以要权衡轻重,分成八十一条,这戒律却是情理法兼重,要使人人易明易守所以不得不简明扼要,不过看起来虽只三条,其实确也无所不包了。”
天雄想了一想笑道:“果然有这三条,也可概括一切了,既如此说,白兄虽非接引师,我既受教导,以后一切也当以师礼相事才对咧。”
泰官连忙摇手道:“这可不行,我在本门也在弟子之列,怎敢冒充长老,你别看我和有些长老称兄道弟,那是因为有同门或其他关系,上承各位之命,仍旧照平常称呼,你如以我为长老那就错咧,老实说便连翠娘叫我一声白叔,那还是鱼老将军之命,不然我哪敢有僭咧。”
天雄笑道:“鱼老将军便是我的世叔,您天生不也是我的长一辈?那以后便更当改口咧。”
泰官道:“这却使不得,我们还是各交各的,如果你要改口,那以后我便只有避道而行了,今后我说不定还要到北京去住上些时,你这么一来,不就害得我不敢见面吗?”
天雄只得笑着答应仍旧以兄弟相称,翠娘又笑道:“你们且别谈这些没要紧的事,我还有话要问呢,白叔叔此番北去,知道那周路两位对邓占魁的事,有什么意见么?那位王师弟,虽然抢了一个原告,江南督抚两座衙门却对他不肯放松,认为嫌疑重大,着他觅了两家店保,才放回来,还着该管州县儒学衙门随时查察,如非他在吴门一带,薄有势力,那便不了咧。”
泰官道:“这个,方才我已呈明老师父和肯堂先生各位长老,你没听清楚吗?据你年师弟说,那鞑王允祯正要借此坑他那介弟允题一下,只要那裴老前辈和魏承志,肯去北京走一遭,这场官司不但与王熙儒无涉,说不定连他冒充魏景星的事全要平反过来咧。”
翠娘忙道:“真能如此才好,那魏师弟已蒙舒老前辈慈悲按引入门,他为了父亲名辱身冤,提起就难过咧!”
天雄笑道:“这位魏公子倒挺不错,长得也十分清秀,只可惜有些像个女人,却缺少丈夫气概,未免美中不足咧。”
翠娘笑道:“那是因为他的遭遇太惨,又始终过着黑人生活的原故,如论武功文学也还全不错,再说人家原来就是一位太史公的少爷,也不能和江湖人物相比咧。”
接着又道:“适才我已听说,各位长老决定在今夜便杀那邓占魁祭灵咧,如果让他出上这一口闷气也好得多。”
泰官道:“本来这种人也该早宰了才对,反正我们又不能把他放了,不宰了只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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