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用,仍然被冻的瑟瑟发抖。

“哟,这不是老贵家的小秀才嘛!”有人认出他来,“好一阵子没见你了,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哎哟,都瘦的不成人样了,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跑出来挑水,你爹干什么去了?”

少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张大叔……咳……”话刚出口,又是一阵咳嗽。

“我家里要是出了个秀才,老子决计要好好供着养着,好叫他再考个举人回来,哪里舍得还叫他干活。”张大叔没在意少年的冷淡,大嗓门巴拉拉的说个不停,后面排队等着无聊的人们纷纷往这边看过来,“秀才”“继母”“可怜”这些字眼不断的钻入少年的耳朵里,他低着头,偶尔咳嗽两声,缩在破旧袖子里的拳头用力的握紧。

这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燕贵和宋氏的两个儿子之一,燕秋。

宋氏借贷败露那一年,燕小毛听说的燕贵想把宋氏卖掉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燕贵狠了心,恨透了宋氏,连带着向着宋氏的两个儿子也看不顺眼,他并没有简简单单的把宋氏卖掉,这样根本就换不了宋氏借来的高利贷,他逼着宋氏到城里的小巷子里做了暗娼,为此居然把燕实不知道弄到了哪里,说是卖了,让宋氏按照他的话做,好好的挣银子,不然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的儿子了。

宋氏对两个儿子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又不能寻死,燕贵威胁,若是她寻死就连燕秋也一并卖掉,外头可是有人出高价收购童男童女,想想也知道落到那些人手中的童男童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燕贵自然是哄骗吓唬罗娘的,燕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动的,燕实也没他告诉宋氏的那样惨,而是在别人家中做下人,他还得给自己留一条血脉,但他现在勉强能够养得起也只有一个,所以才卖了头脑比较愚笨的燕实。

燕贵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特意瞒着燕秋,燕秋开始不知道,听到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再加上自己的推测,顿时全都明白了,而宋氏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也是直到年纪大了一些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但那时,宋氏早就染上不干净的病一命呜呼了,燕贵很快又娶了一个,一年后生下来一个男孩儿,燕秋的日子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好过。

幸而他读书用功,学堂里的先生曾经亲口告诉过燕贵,此子日后有望高中,前途不可限量。

也正如先生预言的那般,燕秋顺顺当当的通过了童试,成了南阳村几十年来的唯一一个秀才,只待三年后春闱中举,一鸣惊人。

燕秋等的也是三年之后的机会,脱离这个家出人头地……还有,报仇的机会!

但燕贵的第二任妻子比宋氏更狠,也比宋氏更聪明,她在燕秋的吃食上动了手脚,燕秋错过了考试,只能忍气吞声,继续被压榨。

他不能不忍,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他几欲吐血,恨不得扒了那个女人的皮,可这次失利,燕贵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看重他了,再加上,燕贵可不止他一个儿子,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表面上他出万念俱灰,烧了所有的书本,但这只是迷惑那些阻碍他的人的假象,书上的内容,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日日温习没有一刻敢懈怠,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个方法果然有用,下一次科考快要来临,燕贵允许他春天来临之后去经商,士农工商,沾了“商”就和“官”永生无缘了,继母也没有怀疑他,两年的时间足够打消她的疑虑和警惕心。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从商,他只是需要一个离开的借口,还有那些支持他到科考结束的银子。

燕秋挑着水,走走停停,他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虚弱的很,原来不到一盏茶功夫的路程,现在却用了半刻钟不止,等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力气,放下担子打算缓一缓再把水倒入缸中。

“嘿嘿……”冷不防听到一个笑声,燕秋抬眼,瞧见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正掀开棉帘子从屋里头往外偷偷的看着他笑,笑容带着让他极为不舒服的不怀好意,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他仍然不知道一样,上次这个弟弟出现这种笑容的时候,是三年前继母对他的食物动手脚阻止他去考试的那次。

燕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燕贵和继母这时候没在家里,他朝着同父异母的弟弟走过去,那孩子看到他过来急忙躲会屋子里,燕秋跟着进去:“富儿,你方才笑什么?”他声音柔和,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但眼底一片冰冷,燕富本能的觉得害怕,不过他向来欺负惯了这个比他大十岁的“兄长”,以前的对方懦弱沉默的记忆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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