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部分 (第3/4页)

地诉说了他的症状。

具有良好记忆力并为此感到自豪的吉辛医生,偷偷地将希特勒的话全记在一个黄色的袖珍日历上。为了不使别人看懂他的笔记,他用暗语书写,用了拉丁文,还用了只有自己能懂的符号。范·埃肯教授证实,吉辛医生的诊断和治疗方法是正确的。但元首拒绝最少卧床一周的建议。“你们预谋好了,要把我变成病人!”

次日,希特勒向吉辛诉说,他的左耳依然内出血,要他再灸一下——不管有多痛苦。“我已不觉得痛了”,他想了想后说,“痛苦能使人变得坚强。”一分钟后,他便证明了这点:有个副官送来了关于暗杀事件的报告。“是呀”,他一边翻阅一边说。“真没想到赫尔道夫竟是这样一个流氓。”他发誓“要将那些叛徒斩草除根”,还骂施道芬堡是个懦夫。“至少他也要有提着他那个手提箱站在我身旁的勇气。用子弹结果他,这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两天后,希特勒自诉失眠。吉辛建议,取消每晚的茶会;希特勒回答说,他已试过了,更难睡着。“我得先放松一下,谈谈别的事情。不然,我面前还会出现总参谋部的那些地图,我的脑子还在不断活动。我得花上几个小时才能消除这些幻影。如果把灯开着,我可把每个集团军的准确位置标出来。我知道每个师的位置在哪里——就这样,一小时一小时地下去,直到我入睡,但这已是五六点钟了。我知道这对我的健康不利,但这个习惯我又改不了。”

(8)

炸弹爆炸后次日,希特勒撤换了抱病的总参谋长蔡茨勒。换上来的是曾因意见与他不合被他从前线发配走的古德里安。当这个在陆军中也许是最受尊重的机械化专家来到拉斯登堡走马上任时,他发现陆军总司令部的各办公室几乎空空如也。蔡茨勒已在半丢脸的情况下走了。豪辛格也不在了。许多部门的头头都已被盖世太保撤换。

古德里安上任后首先要完成的一项任务,是公布一项表忠令并向希特勒保证,“将领们将团结一致,军官团也团结一致,陆军官兵团结一致。”一星期后,古德里安走得更远了;他令总参的每个军官都成为国家社会主义的领导人兼军官,“要根据元首的主义,积极地对青年指挥员进行政治教育。”凡不服从此令的军官必须立即申请调动。没有不服从者。于是,1933年开始组建的这支精锐的部队屈服了,得了个堕落的结局。

此时,诺曼底滩头的西翼遭到美军坦克的猛烈进攻,西线已濒临崩溃。7月30日黄昏,为争夺阿弗朗什小道,美德两国坦克发生了一场恶战,——阿弗朗什小道是美军突破后进入法国空旷地带必经之地。瓦尔利蒙等人要求立刻从法国撤退,但约德尔却向元首递交了一份命令草案,要求“在可能情况下,从海岸撤离”。

次日傍晚,美军的坦克已涌进了阿弗朗什小道。希特勒想赶赴西线亲自指挥,但吉辛和埃肯两人都禁止他乘飞机。由于医生们只允许他在“狼穴”活动,对乔治·巴顿的6师大军开进阿弗朗什一筹莫展。对法国的命运因而已成定局,他也无可奈何。然而,这仅是他诸多忧患之一。8月1日,3。5万名装备极劣的波兰军(各种年龄的都有)向华沙的德国驻军发动猛攻;次日,土耳其与帝国断绝外交关系。

他竭力将这些烦忧置之脑后。8月2日,他扮演了初次学医的学生的角色。他向吉辛医生提了许许多多有关内耳的问题,接着便穿起外科医生的白大褂,脑门上挂着一面镜子,专心致志地观看林格的右耳。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又看了看,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吉辛便建议他用电镜。“呀!”他惊奇地喊道,“我看见东西了……我看到了一条淡黄色的线,很清楚;那大概是人人皆知的耳膜。”他让林格转过身去,把矫光器塞进他的左耳。他入了迷,用音叉和秒表去测试林格的听力。“你知道,医生”,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年轻时老想当医生。不过呢,我有了别的职业,才醒悟到我的真正使命是什么。”吉辛刚走,希特勒医生又研究起来了。他把林格和两名党卫军的卫兵召来,一一给他们作耳朵检查,直到他学会了使用电镜为止。然后,他要了一本尼克教授写的关于治疗眼、耳、喉的著作。

希特勒的精神是好些了。但他仍觉得晕眩,走路还得叉开双腿,就像水手在颠簸的船上行走一样。尽管如此,他仍坚持要于8月4日向地方长官训话。他与他们一一握手。许多人,例如迪塞尔多夫的弗莱德里希·卡尔·弗罗里安,看见他如此情景,都流下了眼泪。“你们不会误解我的”,希特勒说。“我对你们说,在过去一年半中,我总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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