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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朝首辅,到是象个老夫子多些。
杨感漫步走近,未语先笑,笑容温和,语声沉厚,让人如沐春风,“方才有幸听到南先生琴音,先时和风细雨,禅意蕴于琴声,可见先生养气功夫已入禅境,老夫当年四十岁时,比之先生可是差的远了,正恋眷功名利禄,俗务缠身,境界不可同日而语啊,哈哈。
不过。先生后来。琴声操切,作金戈之鸣,带愤懑之意,可是有人触犯了先生?”说到这里,眼睛在两个侍女身上一扫,两女脸色立时一白,齐齐将头低了下去。
南先生却是微微一笑,躬身束手让客,并淡淡道:“不关旁人的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罢了。”他身材高大,足足比杨感高出一头,杨感身为一国首辅,位高权重,但此人性子疏狂,竟好像完全不在意杨感的身份,只是略微弯腰,就走在了前头,身在杨府,竟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身形更是整个将杨感遮了起来,已属无礼之极。
但杨感却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安步当车,跟在杨感的身后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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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八(二)
这个南先生名叫南十八,姓南已是有些罕见,名字更是古怪,在胡人中这样以数字当作自己的名字到也不算什么,但搁在一个汉人身上就有些叫人诧异了,对于这位南先生的来历杨感问过几次,南十八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本来这样的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物是不会出现在杨感身边的,但事有凑巧,一次杨感赴宴回府,即兴想到街市转上一圈,正逢此人当街卖画,杨感自身就是学富五车的大家,见识不凡,走马观花,只是随意一看,却是眼睛一亮,此人所卖之画虽说架构有些粗略,显见画师随笔之作,但笔意狂放,意境深远,隐隐然已经有了大家风范,杨感见猎心喜,一问之下,竟是出自卖画之人手笔,攀谈几句,更觉此人言之有物,见解独到,遇到这样的异人自然使杨感兴致大增,又见此人破衣烂衫,足见其困顿,三言两语之下,就把南十八延邀至府详谈,此人到也爽快,也不问杨感身份,简单收拾了一下,径直跟着杨感回了相府,自此就在相府留了下来。
杨感身为当朝首辅,幕中自然养了不少参赞幕僚,虽说南十八画艺之上才华难得,但杨感也未觉怎么,起的心思只是供养一个画师罢了,人才嘛,总是不嫌多不是?但相处日久,才知自己实在是小看了此人,此人在朝廷大略之上马马虎虎,却是比杨感当年差了许多,这到也寻常,哪里有生而知之者不是?当年的杨感是生于公卿之家,自小耳闻目染,见识当然有异于常人,不过这位南先生却往往能在细微处抽丝剥茧,切中要害,见解更是独辟蹊径,让人叹服,杨感这才知道,此人胸中实有万千丘壑,几年下来,此人虽说来历成谜,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当今之世,各国割据,流离失所者无日或无,说不清来历者比比皆是,查询起来更是如同大海捞针,再加南十八确实人才难得,观察了数年,此人生性倨傲,问一事说一事,从无旁敲侧击之举,更不和相府其他人等结交,这样的人自不会是他国派来的碟探,于是,杨感渐渐对其越发的倚重,大事小情常常垂询下问,隐隐已是将其当作了心腹幕僚看待了,所以些微的失礼在他看来不过是才能之士固有的性情罢了,以他的宰相气度自不会计较什么。
南十八的居所就在相府后园之中,虽说只是一间精致的别舍,但相府的后园本就不是寻常人等能来的地方,由此可见杨感对他的信重。
屋内就是两人在,两个侍女在送上茶点之后,都乖巧的退了出去。
两个人虽然身份相差天高地远,但都是读老了书的读书人,信奉的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群而不党的孔孟之道,所以一些逢迎之语也就说不出口,屋子里一时之间静的有些凝重。
半晌过后,南十八才淡然说道:“东翁不在官属视事却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杨感笑了笑,却是答非所问道:“先生来相府有三年了吧?可还住的习惯?”
南十八眼中幽光一闪,“南某无根落拓之人,才学鄙陋,能得枢相礼遇至此,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南先生过谦了,以先生的才学,只是在府上任个幕僚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先生……本来我想着先生在府上呆上些时候,结识一些在朝官员,就放出去为官,不然也可以走制举的路子,以你的才干,不用多久,必能一展所长的了。
但……先生也该知道,如今……”
杨感说到这里,却是加重了语气,脸上也渐渐肃穆了起来,他身居高位日久,这一正经起来,威势立显,眼睛也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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