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页)
话,万没想到江逐浪竟会当真卸下了自己的膀子!
客栈之中,陷入怪异的沉默当中。忽然,只听小二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哎呀呀,小二哥,莫要慌张,”江逐浪忙冲小二唤道,费力地牵扯了唇角,笑容显得虚弱,“小二哥莫要着急。这是在下私事,与这二位兄台无关。”
她用完好的右手,从衣襟中掏出几块碎银,递给小二,“喏,一会要有劳您,将这满地邋遢收拾一下了。”
小二瞪大了眼看她,似是在瞪妖怪一般:哪有人砍了膀子一身鲜血淋淋,非但不叫疼,反而还笑眯眯地吩咐他清扫血迹的?!腿一软,他连连退后两步,终是吓得落荒而逃。
莫说这店小二,就连常在江湖上闯荡的薛霄与沈高崛二人,见此情形也皆是怔住:这个一脸笑眯眯的女子,怎会有这样的性子?她怎会这般执着,有这般决绝的作为?!
沈高崛别过脸去,不敢看她,只是狠狠地将自己受伤的右手砸向一边的桌子,“该死!该死!”
“师弟!不可!”薛霄忙拉住他。而后,他迅速撕下自己袍子的衣摆,为她包扎。
“江姑娘,我们……”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劳薛兄了。”她坐下,任由他包扎。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背后全然被冷汗湿透,她虚弱地笑了笑,“二位莫要挂心,逐浪愿赌服输。二位的忠肝义胆,实是让逐浪佩服不已。只是,二位心系师尊,而逐浪我亦是受人之托,不得不忠人之事啊。”
“……”薛霄没言语,只是点了她几处大穴,阻止血流之势。而那沈高崛则垂了眼,闷声道:“我,我明白了。”
“哈,这便最好!”江逐浪扯了扯唇角,笑道,“多谢沈兄包涵。”
正说着,忽觉眼前一黑,脑袋重得厉害。左臂的痛觉渐渐远去,竟是感受不到了。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她不禁微微好笑,哎呀呀,怎地成了这般狼狈模样。若此时回到烟尘居,怕是他要认不出自己来了吧……
“铿——”
手指一颤,刻刀划过木猫儿的面上,在那原本该是慵懒睁眼的猫眼位置,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望着手中已然破相的木雕,陆一逢微讶,继而敛了眉头。
将刻刀收回袖中,他把木猫摆回了身后的架上。随即,拎起手边的酒坛,拍开封泥,仰头灌下一口。
风拂面,桃花散处,一派乱红飘零飞许之景,却无故人踏歌而来。
他低垂下眼,从怀中掏出那一只眼微眯、似是半梦半醒的醉猫儿,放在手中把玩。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之声。他骤然抬眼,望向前方桃林——只见一个人影,自纷飞的花华之中,晃晃悠悠地缓缓走来。
他忙将醉猫儿揣回怀中。随手拿起脚边废弃的木块,低头刻了起来。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穿过木篱,站定在他面前,陆一逢依然没有抬眼,只是专注于手中木雕,淡淡道:“怎了,这一趟将你吓得傻了?”眼未抬,他随手将酒坛抛了过去,“竟然没自说自话地径直灌酒,真是难得。”
来人接过酒坛,却放在一边的石桌之上,望着他道:“陆一逢。”
并非她的声音!他猛地抬了头,只见对方一身白衣,俊秀的面容之上,神情却甚是悲戚。
“史非花,怎么是你?”他挑眉,惊讶道,“那她……”
他顿了一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再度垂下眼,继续琢磨起手中未成形的猫儿:史非花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既然他在此,那便表示、表示……
“江逐浪她……下落不明。”史非花沉声道,将一件裹着黑布的物事递向他。
陆一逢伸手接过,揭开黑布:一只断臂,血迹早已干涸。
他的手微微颤了下,抿紧了唇,抬眼望向对方,等待下文。
“这是探子在元隍县找到的,”史非花正色解释道,“我们只知道,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元隍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她了。我已派人四处打听,却仍然没有消息。”
他无声地点了点头,用黑布将断臂盖好,捧在手上。随即,他面无表情地缓缓起身,推开柴扉走入屋中。
出来之时,断臂已无,手中却多了一把锈迹斑驳、满是铜绿的剑。
史非花看去,只见他紧握长剑的右手,已然泛白,可见血管与青筋。暗暗在心中颔首,他明知故问:“陆一逢,你这是……”
他斜了对方一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