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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饱饭、睡不好觉,读书就更不用想了。这种虐待日复一日烙在傅启瞻心上,只能让他满腔愤恨在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咒傅康裕横死。在此十年间,最轻松的时刻莫过于傅康裕醉酒后将他打到骨折的那回,为了留条命,他二叔竟接连半个多月没来找他麻烦,真是难能可贵。费正航是傅家工人的孩子,比傅启瞻小上几岁。或许是儿童天生心善,小时候经常偷偷塞东西给他吃,通风报信的事儿也没少干。所以即便后来性情乖戾、暴躁易怒,傅启瞻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傅康裕算计了半辈子,可到头来还是咎由自取。毕竟老天爷眼睛铮亮,作恶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一心想要个儿子能接替自己抢来的事业,可二婶一连生了两个女儿都不如愿。鬼迷心窍的傅康裕在外头养起成群的小情人儿,结果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被一连串的女人争风吃醋耍尽手段坑成屎,彻底绝了他要儿子的可能性。上个世纪离婚的人很少,陈姝带着两个女儿无依无靠所以只能忍耐。直到某次傅康裕用棍子猛打傅启瞻时吓到了傅悠,五岁的小姑娘嚎啕大哭让本就怒气冲冲的男人更受刺激,面向一转竟是准备上前踹她。陈姝尖叫着将女儿搂进怀里,另一边傅启瞻也挣扎几下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虽说免不了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但好歹小姑娘躲过一劫。往后两年里,在陈姝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傅启瞻总算平安熬了过来。最后趁傅康裕大意逃走也多亏二婶做局。金蝉脱壳的方法讲求毫无痕迹,傅启瞻改名换姓,用另一个身份求得生路。他自学考上高中,用仅仅两年时间赶在千禧年到来之际踏入n大校门,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范围内时骁战已名扬四方。不得不说唐运祥还是有些本事的。智和科技赶上国家通信技术改革浪潮被收编为国企,在盈利方面可能有所下降,但背靠大树好乘凉,傅启瞻手段再厉害也得给他留口气儿。唐知由于身体原因自小养在家里,他性格又乖巧毫不声张,弄得很多人都以为唐家就唐毅一个儿子。傅启瞻猜想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应该不错,否则仅凭唐运祥三言两语也不可能哄得唐知心甘情愿委曲求全。再往后,事情就非常简明了。金大成入狱,金家颤颤巍巍维持了十多年,本想借助20世纪初国家企业扶持计划东山再起,却被半路杀出的骁战截断,听说现在金家内部也是混乱。卓嘉进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启瞻,半天找不回自己声音。他震撼于这跨越二十年的新仇旧恨,也惊叹对方口中描述的唐知一事。两个男人本就惊世骇俗,这其中还牵扯到非法囚禁、人身虐待,凡此种种让他开始后悔刚刚轻易签下了名字。青年咽了口唾沫,小心谨慎的问到:“那你怎么会突然”“我做了个梦,梦到他死了。”傅启瞻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目光盯着前方某处像是陷入无尽悔恨中,真实不似梦境。“我寝食难安,面对卧薪尝胆夺回的一切都无甚感想。”“山水云天都静止,鸟虫鱼兽皆无声,万物都随他一道死了。”卓嘉进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泪光,因为那仅仅是一瞬间的事。“请你来自然带着万分诚意,我明白自己这里可能有些问题,”男人点点自己额头神态有些疲倦:“脾气差,容易受刺激,在外还能端端样子,可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傅启瞻仔细琢磨过,这些问题或许跟他儿时的遭遇有关,傅康裕即使被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软禁了起来,青少年时期萦绕在他心上的愤怒、怨恨、恐惧、仇隙也至今都未消散干净。“我接受治疗,努力配合,任何方式方法都可以。”稍作停顿不等卓嘉进开口,他继续道:“只一点。唐知必须待在我身边,我做不到放他走。”就当他自私到底,毕竟这一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念想了。☆、心理封灿作为傅家专用医生已有一年,他对唐知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很多事都看在眼里却并不介入,专心致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傅启瞻他惹不起,所以明哲保身是最正确的选择。这回接到电话他还以为西坞别院又出了什么事,对方却清清嗓子说请他过来一趟给唐知做个全面体检。语气语调都十分不同,况且以前都是费助理来联系他的。封灿带着医疗用具赶到时唐知正完好无损的坐在床上玩电脑,抬头望见站在门口的自己小孩儿还挥手打了个招呼。“灿哥,你来啦。”“傅先生呢?”“书房,好像有客人。”封灿点点头,走过去将器具拿出来放好,边带医用手套边问:“今天做体检,你知道吧?”“知道,”唐知把电脑搁到一边,熟门熟路地伸出胳膊:“先抽血吗?”那纤细的小臂白得发光,几乎看得清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封灿有些不悦。“这一个月你有好好吃饭吗?为什么又瘦了。”唐知想到昨天晚上被逼吃下的大碗米饭,眨眨眼道:“吃挺多的啊。”封灿不接话了。抽完血还有其他检查,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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