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路经过她家门口，通过吵闹和嘲笑打扰她的休息。最后，由于受到她准备使用暴力的恫吓，尼禄决心杀死她。他三次企图毒死她，但发现她都服了解毒药，事先有所防备。后来，他在她的卧室安装天花板，以便深夜用机器松动板块，乘她熟睡时砸在她的身上。可是，一些同谋者把这一计划泄露了出去。于是他又设计了一艘容易散架的大船，只要一撞船或船舱坍塌，就会使她身亡。然后，他假装和解，通过特别讨人欢心的书信邀请她到贝亚，同他一起共庆大五日节。

阿格里庇娜，惊愕地接收下了尼禄要求和解母子关系的信件。她有些犹豫，或许只是在观望。仿佛是希望那注定要发生的惨剧缓些到来，阿格里庇娜接受了儿子的建议，心中对母子间的冷默关系进行盘点，要彻底决裂或者是努力艰难地维持现状。

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当她到达贝亚之后，他命令自己的舰长凿毁她来时乘坐的利布尔尼快艇，并给人以意外事故的假象，宴会使阿格里庇娜迟迟不能动身。他摆下丰盛的酒席，和母亲一起畅饮，他殷勤地为母亲倒酒，并说着亲昵的话语，感谢母亲对他的养育之恩。当她打算返回时，尼禄在毁船的地方把自己发明的大船送给她，同时满心欢喜地护送她。在分别之际，罗马帝国克劳狄乌斯王朝最后一任皇帝尼禄一扫往日帝王的威风，像一个孝顺的儿子轻轻地扶着衣着华丽的母亲阿格里庇娜走上游船，甚至吻她的胸脯；　他紧紧地拥抱了母亲，亲吻母亲的眼睛，离开船时还频频回头。目送儿子离去，阿格里庇娜心里涌上一股幸福的感觉。平时总是顶撞她，违背她心愿的儿子终于回心转意了。一向心机深沉的她没有想到，这一切只是她的儿子给她的假象，一桩谋杀在暗夜里酝酿着，蠢蠢欲动，而这一晚的美酒佳肴是她一生中最后的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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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剩下的时间里尼禄心情焦灼，不能成寐，一直期待着计划的结局。而远处的阴谋，也照着计划进行着。正当阿格里庇娜在想着日后怎样和儿子慢慢融洽相处，并重新过回声色犬马的生活时，突然船顶上天塌般砸下一个巨大的铅块，船身倾向一边，阿格里庇娜被抛入水中。她挣扎着游向岸边，回到自己的别墅中，庆幸自己死里偷生。然而，正如她当年精心策划毒害克劳迪一样，她的儿子也对她的死亡做出了精心的安排。她的儿子显然比她更适合做帝国的统治者，在处理问题的果断程度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谋杀。

她的获释奴鲁基乌斯·阿格尔姆斯兴高彩烈地向尼禄报告，她还活着，安然无恙。此时，尼禄已经无计可施，于是命人将一把匕首偷偷放在阿格尔姆斯的身旁，然后吩咐将这个获释奴逮捕起来，五花大绑，说他是受她收买前来谋害皇帝的刺客，并下令处死他的母亲，同时制造一种假象，仿佛她以自杀逃避业已败露的罪行。某些值得相信的权威们补充了一些关于这个谋杀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咚”、“咚”，随着砸门声而来的是一位手持利剑的刽子手：“我奉国王的命令来杀死你”。

“我儿子是不会下令杀自己的母亲的”。阿格里庇娜惊慌逃命，她至今都无法相信一手被她推向权利颠峰的儿子居然会对她下毒手。她尖叫着，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骄横跋扈，以前草菅人命的阿格里庇娜在死亡降临的时候，才感觉到了这无比的恐怖。也许是她杀戮太多，她不敢想象那些杀戮用在自己身上是怎样的感受。那些曾经被她折磨至死的人的哀嚎，以前是她快乐的源泉甚至是她床第之欢到达高潮的催化剂，现在却给了她无法面对的恐怖。

但是，女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当她丧失了姿色，丧失了权利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是一个寻常女子的柔弱了。刽子手一刀接一刀地刺向她的身子，直至她咽气身亡。这样一位犯下无数暴行的皇后——阿格里庇娜，最后死在了他儿子派出的刺客手中。历史对于悲剧似乎偏爱轮回，阿格里庇娜，以非凡手段赢得一切，最终又被非凡手段夺去了一切。

在阿格里平娜死后，尼禄急忙奔出来观看被杀者的躯体，触摸她的四肢，评头品足，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说坏。同时，他觉得口渴，于是饮酒。但是无论当时还是后来，他都无法忍受良心的谴责。虽然士兵、###院和人民努力以祝贺鼓舞他，他常常供认，母亲的阴魂和复仇女神弗里娅的皮鞭与燃烧着的火把在追赶着他，因此，他让术士举办祭典驱散阴鬼和祈求宽恕。此外，在经过希腊的旅途中，他不敢冒险参加厄琉息斯秘仪，因为每当这种仪式开始时，司仪总要宣布，渎神者和罪人必须走开。

道德从来只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