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黄慎转身吩咐家院道,“先生,我还要一瓶酒。”
家院粗粗地:“要酒干什么?”
黄慎指了下画纸:“喷画纸用。画女像没有酒喷纸,线条不明晰色彩不艳丽。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你不去也行,拿钱来,我上街买去。”
家院牢骚地埋怨道:“没见过画画的有这么多的事儿。”嘀咕着往门外去了。
板桥撵到了门口,喊了一句:“哎咿,先生,要好酒,上好的酒!”
“哎呀,我要,要……”板桥捧着自己的下腹,意思要上茅厕。这边给黄慎送了个眼色道,推了他一把道:“阿慎,你快点说事,再要委曲梅子,我跟你有算不完的账!”说完跑走了。
黄慎知道板桥有意给他留出与梅子说事,也是给他与梅子单独相处的空档。板桥和他与梅子的私下情份,照理说,梅子与板桥的要更深一些。如果说,早先他板桥与梅子不能亲近,是因了一姐在前面,现在一姐出家当了尼姑,与板桥绝了情,板桥对梅子也是一往情深,完全可以拾得起来。但板桥为人意气,一直有意远离梅子,时不时造机会让他与梅子续情。他黄慎心里有数,这种朋友间的知音知交恐怕当年的伯牙与子期也莫过于此了。
黄慎见板桥走了,兔子一般飞奔到梅子的面前,一把拽住梅子的胳膊。黄慎醋心难排,把板桥与他商议好的计谋没说,却睁着令人心颤的大眼摇晃着梅子的臂膀道:“那个混帐他把你怎么啦?!”
“他比你好!”梅子生气地扭过了身子。
黄慎匆匆转到她的对面:“你从了他?!”
“你才从他!”梅子清澈的大眼盯视着黄慎。
黄慎好生舒缓了一口长气:“我还以为……”
“你以为怎么啦,你以为怎么啦?!”梅子也感觉到了黄慎的一颗心全扑在她的身上,但他的话语叫她受不了,委屈、受伤的心潮蓦然颤抖、膨胀了起来,迸发出一股不可遏止的冲动,撕着捶着黄慎,“你是个坏人,是个最坏最坏的坏人!”
黄慎拼命地拉住了梅子:“对不起,梅子。”他跪了下去,“我平白无故地冤枉你了。”
梅子落下了伤心与幸福交织的泪水。黄慎赶紧起身挽起手袖抹着她的眼泪,梅子见状,扑哧一下笑了,娇嗔地说:“谁要你擦!”说着扭过身子掏出了一块手帕拭了泪水。
黄慎这才想起他和板桥要说的事,连忙紧张地看了下外面:“我跟板桥闯来,是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岳公子要了我们几个,板桥、金农、士慎、高翔几个人的字画,你要想尽法子不露痕迹地把这些字画毁掉!”
“毁掉?”
“对,毁掉!要不,这些字画会要了我们几个的小命。几句话说不清楚,你明白就行。”说着他凑近她的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通。
“我记住了。”
“今晚三更,我和你板桥哥哥带人在后门接应,你一定要设法逃出来。”
没听见家院的脚步声,他象猫儿似的来到了花厅的门口,鹰一般盯视着里边两人在说话。梅子的眼睛瞥见了厅门口的家院,紧张地动也不动了。
“你,怎么啦?”黄慎奇怪地问道。
“人来了,在房门口。”梅子轻轻说道,“别动。”
板桥系着裤带来到门口,见家院的神态,知道情势不太妙,岔着话题道:“老家公,你怎么不进啊?!”
黄慎来不及变换姿势,只好顺势抓起了画案上的洗笔水,灌了一口,朝梅子的脸上喷将过去。
梅子激凌地“啊”地尖声惊叫了起来。
家院一个健步冲进来,拉开了黄慎,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黄慎笑道:“你说干什么?”
“我告公子去,”家院眯缝着小眼道,“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公子的爱妾!”
“我怎么调戏啦?”黄慎仍然涎着笑意道。
“我亲眼看你盯着她看,又喷了姑娘一脸的水。”家院挥舞着酒瓶道。
黄慎一把夺过家院手中的酒瓶,讥嘲地:“是我画画,还是你画画?盯他看,那是我要看看该怎样画合适;喷水,那是因为小姐的脸太憔悴,我要让她滋润些,你懂不懂?”
见家院让他闹懵了,黄慎更来了劲,没头没脑地将酒瓶在家院的面前挥舞着,家院踉跄着差点没跌倒。
“就象这样,”黄慎仰口喝了一口酒,喷在画纸上,“这叫润纸!”
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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