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给我听,好吗?就像在渔村里那样,你常会说些家乡旧事的。”
在她的眼中,望见自己的倒影,田墨抬起她的右手,凑在唇边,轻吻一下,方才继续道:“好。”
他便开始说,从初一的饺子开始说,说到元宵满镇的花灯,说到清明微雨中轻曳的白幡,说到端午河上龙舟比赛的喧嚣,说到七夕姑娘们乞巧的欢歌,说到中元节暗夜中纸钱浮空灰烬,说到中秋的月饼与烧鸭,说到重阳的菊花与蒿草,再说至除夕的扫除与热闹……
田墨心知,她定是幼时所遇非人,才年幼尚有便走上了一条血雨腥风的不归路。常人最平凡不过的节庆,在她而言,却全然成了奢求。想到这里,他胸口就有酸楚肆意,强忍下去,在她耳边低声道:“等咱们回家,我陪你玩遍二十四节气,看遍寒暑,可好?”
“回家啊……”她轻轻合上了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不过两间房的小茅屋。
那是在一个偏僻的渔村,临着大海的地方。这三月来,他们便一直隐居于该处,过着远离武林纷争的恬淡生活。
当日,罗亚鲛终究是手下留情,否则绝不会一剑之下刺她不死。虽然看似血流如注触目惊心,但却是避过了要害,未伤及五脏。那时,田墨仿若发疯了一般抱着她去寻大夫,稍做包扎便连夜雇了马车逃离,直奔到南方穷乡僻壤之处,在小渔村中定了下来。
那些日子,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生怕只要一个失神,就再也见不到她最后一面。如此折腾了月余,她才渐渐好转。只是,伤愈之后,身子底也再不如往日那般健康,变得容易畏寒,武功也尽数失了。她却全然不在意。老天能留下她一条性命,便是仁慈至极了。
渔村中的生活虽然贫苦,但是每天见日升日落,日子里再无阴谋争斗,只剩下捕鱼、煮饭、劈柴,却是意外的充实。那样安宁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几乎让她错以为,苍天怜见,要为他们留下一条活路——就在那时,正道众派门人蜂拥而至。之后,便是被五花大绑押解到这千里庄中。石无归言曰,若她不说出魔教的内幕,便要择日将二人除以极刑。
她轻轻抬眼望他,在唇边绽开一朵淡淡的笑花,“义兄,你可知,那三个月,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他低头望她,故作瞪眼状,沉声道:“休得胡说!什么叫‘此生’?我还没带你去看花灯闹元宵,没带你去看三月桃花乱舞,我保证,到时候你会更欢喜的!”
“嗯!”她笑着点头,笑意写在唇上,笑意写在灿若星河的眼眸之中。
四目相对,其笑焉焉,虽是无语,更胜千言。
就在二人偎依着享受这份恬静与安宁之时,却听得牢房的铁门重重响起,紧接着,只听脚步之声渐渐逼近:“哈!你两个小子在牢房之内,倒甚是痛快嘛!”
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隔着牢内的木质栅栏,在火把的映照之下,田墨可以清楚地看到来人正不时地抚着他花白的胡子——这人不是崆峒派掌门司徒空还能是谁?!
史非花身形未动,依然非常惬意地半依在田墨的怀中,只是斜眼望向司徒空,淡淡笑道:“怎了,老爷子?看不惯别人在大牢里谈情说爱吗?”
“哼!”司徒空从鼻中狠狠地哼出一声来,似是全然不屑,“我管你们奸夫淫妇在这里行什么苟且之事?!”
“你!”田墨闻言大怒,刚要起身怒骂,却被怀中的史非花拉住了衣襟,示意他莫动。
“老爷子,”她浅浅扬起唇,勾勒出嘲讽的弧度,“您该不会夜半孤枕难眠,想来牢内看一场免费的活春宫吧?若是如此,抱歉,那要让你失望了啊。”
“喂你……”田墨顿时涨红了脸,低头望向怀中的人,不明白她怎地说出如此羞耻的话来。她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望着他淡笑,眼波流动,微微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不再做声,由她与那司空老头周旋。
司徒空果然动怒,气得脸色发红,“小鬼!你的舌头也只能猖狂到今天了!”
“啊?是这样吗?那司徒老爷子,你今日前来,怕不会只是想与我们聊天那么简单吧,”史非花浅笑,突然拊掌,故作恍然大悟状,“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老爷子,那日人参上的毒,可让你不好受吧?”
说到这里,她故作惋惜状地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唉,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老人家您果然是长寿的命啊。那样的毒都毒不死你,真是好狗命咧。”
“噗!”
虽然此时二人正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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