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 (第1/4页)
采蘩对这两人表现着“父子情深”全不在意,只是眼睛不眨看向前方。火光映照中,圆盘下沉一丈左右,四周是桶状石壁。再沉几丈,圆盘便停住了,有风自上吹下,将火光往前送,刹那可见似乎是一条甬道。甬壁由砖砌成,壁上装有铜盆。她想都不想,火把往里一按,铜盆里顿时烧了起来,且延向深处。甬道通明。
“独孤棠,如果我们都下去,圆盘可就伸上去了。万一找不到路,岂不是一点逃生的希望都没有?”要踏出圆盘时,采蘩突然想到。
“从里面开容易。”独孤棠手里的火把照着旁边一个看似构造很复杂的大家伙,嘱咐采蘩不要动,自己过去摇起装置最外面的大木轮,圆盘果然往上升了一点。
采蘩这才放心跳上甬道,“但愿这条路不是死路。”
“不会,既然能点火,就有空气流通。”这时就显出闯江湖的经验来了,独孤棠又一瞥眼,对她说,“让他走前面。”
采蘩立刻明白独孤棠的意思,这地方既有机关,说不定还有别的危险,让东葛青云走前面,就等于是让他当箭靶,有什么事他第一个倒霉。敢情,独孤棠刚才那么干脆说带着他,是打着这个主意。
于是东葛青云开道,独孤棠背着采蘩。
采蘩往后看,只见秤盘升上去了,入口慢慢封没,“不知道造机关的是什么人?”
“不管是什么人,让你跳两脚就看破了,实在也没多了不起。”独孤棠背脊突然一僵。
采蘩就在他背上,立刻感觉到,“怎么?伤势要紧么?”她以为是他吃力了。
独孤棠语气如常,“不要紧。”
三人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体力都已透支,再没一个说话。所幸甬道不长,不过三四百丈。
尽头出现一堵砖墙,以为又要费脑筋时,却让东葛青云一推就转开了。因为需要动脑的,在墙后面。
墙后一间石室,上下两圈的铜盆火照得明灿,还有两个黑洞洞的大口。洞口两边有字,一个刻勿入崎岖,一个写且进保命。必须二选一,地图缺的那段从这里开始。
“爹,娘,我们走哪边?”东葛青云抓耳挠腮,见两人不答,就坐到地上去了。
“独孤棠,放下我,你先休息一会儿。”采蘩道。
独孤棠知道一时走不了,放下她,打量一圈石室,道,“采蘩,你看。”
采蘩顺他所指,见砖墙上面也刻了几个字――真话洞,“那就得进保命的洞了。”
“你信这是真话?”独孤棠只觉诡异,“勿入崎岖,且进保命,真话洞,我看这些字眼里都似藏着陷阱。选哪个,都可能正中设计此洞者的下怀。”
“就像人生的路,行差踏错,只在一步而已。一步错,终生错。”采蘩扫过坐那儿掰手指的东葛青云,“踏对了,你看这会儿风水轮流转,我有福运。”
“采蘩姑娘说的是。那么,我们可要原路返回?”独孤棠完全听得明白她说什么。
“不,我迄今仍觉得自己没有踏错。这两个洞,其中必定有一个能与地图接上。此书为引,山路崎岖,可借其光,这句话也许就在这里派上用场。山路崎岖,勿入崎岖,都用到崎岖二字,有莫名其妙的巧合感。独孤棠,别问我为什么坚持,我现在全靠直觉,但也知只是如此不足让你跟着我以身犯险。”她站不动了,在两个洞之间就地打坐,抱住头,“该是勿入崎岖这一洞,可我必须说服自己,再说服你。”
“采蘩,你选哪一条路走,我就跟你到底。”独孤棠信她,哪怕她这时看起来十分疲累,有可能感觉出错。
采蘩却突然沉静,又突然喊起来,“独孤棠,你看到那面铜镜了没有?你走动一下,看看铜镜里映着什么?”
独孤棠这才注意两洞间的石柱下方,一块凸岩上平放着一面黄灿灿的铜镜。他照采蘩所说,前后左右走动起来,快到石柱跟前时,他看到了铜镜里映着三个大红字――假话斋。
“我没看花眼吧?是假话斋吧?”她可能太虚弱,所以看不真切了。
“你没看错。”独孤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匪夷所思的难题在采蘩心里都有答案。她面色苍白如雪,呼吸不匀,但目光明亮,思维更敏捷。
“镜里的假话斋是正写,并不是倒映后的反写,也就是特意反刻在这块石头底的。甚至连上下铜盆都是为了让底下的字映得上铜镜。”采蘩说得这块石头位于铜镜上方,“仔细看,两块石头是人为砌上去的。”
“所以,假话斋是这间石室的真名,勿入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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