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 (第2/4页)

遥皇咳得更加剧烈,唇角一丝血迹触目惊心。

想要冷硬起心肠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偶遂良悲叹一声,最终还是放弃继续揭开老友多年伤疤,稳稳搀扶住站立不稳的遥皇,脸上带着悲戚神色:“别再逼璟儿,璟儿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这么多年我看着他从天真的孩子一步步走到现在成为心机深沉太子,怀宇,我心疼,我心疼啊!当年沈国师那么疼他,有敬妃娘娘护着,有众人宠着,你看他现在——他现在还有什么?就只有你这个父皇了!”

“你不懂……遂良,你不懂……”擦去唇角血迹,遥皇疲惫地靠在偶遂良身上,声音越来越弱,“朕正是为了……不教璟儿重蹈朕的覆辙……”

多少帝王都曾为情所困,有的抛弃江山只为佳人一笑,有的闭上眼忍痛割爱,得了天下却负了所爱之人,谁重走着谁的路,谁又会上演一场场古老的悲剧?偶遂良看得清楚却说不明白。想要易宸璟如愿以偿坐拥江山,想保护视同己出的孩子不会如遥皇一样孤苦一生,同时又无法眼看着多年的好友、主君病入膏肓还心事重重,到底该如何去做,曾仗剑策马、横枪定天下的遥国大将军完全没有头绪。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无论白绮歌还是易宸璟,他们都不可能坦然接受别人安排自己的宿命,到最后,只怕连这点仅存的亲情都将要彻底粉碎。

拉着白绮歌回到敛尘轩不久就传来消息,遥皇气厥昏倒,易宸璟怒意大过担忧,说什么也不肯去看一看,白绮歌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劝他以大局为重,毕竟这件事因她而起,且是遥皇与易宸璟父子间暂时无法解决的矛盾,相见不如不见,免得再起争执。

然而躲也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真等到偶阵雨坐着大红婚轿往敛尘轩门前一停,就算易宸璟拒不成婚,外人又会怎么说呢?感情难缠,与感情相关的事同样难缠,白绮歌有足够头脑帮易宸璟出谋划策,可这次遥皇的举动是真的难倒她了——身为儿子要听从父母之命,身为臣子要听从君王之命,如果遥皇狠下决心非要让偶阵雨成为太子妃,那么易宸璟不从就是抗命,于情于理都要受到极重处罚。

易宸璟在房里踱来踱去,脸色阴沉得很,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忽然一脚踢翻凳子,巨大响声引得战廷破门而入,一脸紧张地看着屋内二人。

“没事,他只是心情不好。”白绮歌朝战廷摇了摇头,回头看眼余怒未消的易宸璟,紧跟在战廷之后走到院外。天空飘着轻雪,地上脚印浅淡,白绮歌推着战廷到角落里,目光里的焦急都忘了掩藏:“你跟随殿下这么多年,知不知道偶大将军的千金是什么样人?皇上很喜欢她?”

“偶大将军的千金……”战廷想了想,一副恍然表情,“啊,是小雨姑娘吧?上次见时还是个孩子,很活泼,与殿下的关系很好,皇上是不是喜欢她就不得而知了。怎么,殿下是因为小雨姑娘才生这么大气的?”

白绮歌点了点头但没有细说,战廷敦厚老实不太了解人心诡计,加上本就有荔儿的仇横在他和遥皇之间,谁也不愿这位“酒夜叉”被激怒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再说此事遥皇只是与他们几个人说了而已,没对朝臣公布就做不得准,总不能四处散播消息毁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誉,毕竟偶阵雨还是个孩子。

长出口气,白绮歌觉得胸口闷闷的几欲窒息,好像有千万斤重担死死压着她,动弹不得。

她能为他谋划江山,为什么就不能和江山一起为他所有?都道红颜祸水,而她其貌不扬惹不起什么争端,只是想陪在他身边而已,这也不可以吗?

“绮歌。”房门忽然打开,沉着脸的易宸璟站在门口低道,“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战廷再傻也看得出这会儿易宸璟心情差到极点,乖乖躲到门外看守,白绮歌迟疑片刻伸出手,拉着易宸璟手指被他牵入房中。

刚刚关上门,易宸璟出其不意地转过身抱住白绮歌,一路用力把人压在墙上,不考虑是什么时间,不考虑是什么状况,激吻不由分说落到雪白颈间的同时滚热手掌也伸向白绮歌腰间,堇色厚缎封腰翩然落地。

“你哪根神经不对了?”白绮歌双手抵着易宸璟贴得极近的胸膛,咬牙低声怒道。

易宸璟不答,粗鲁行动愈发急躁,一手紧攥住白绮歌手腕压在头顶,就如同一个饥饿多日的人终于见到食物,迫不及待想要一口吞掉。

这样的粗暴最让白绮歌讨厌,偏开头,眸里满是怒火:“易宸璟!你给我滚开!”

“不可能,我哪里都不会去,你也别想走。”易宸璟不再继续荒唐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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