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 (第2/4页)

痕,白绮歌亲眼见过的。

易宸璟不比其他皇子自幼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他经历的太多,小小年纪随着朝政风云变幻起起落落,在昭国做质子时吃的苦受的罪其他皇子根本无法想象,那些新新旧旧、深深浅浅的伤疤便是证明。也许正是因为阅历思绪多于旁人,他的心和眼总要比常人看得更远更辽阔,也因此生成了矛盾而偏执的性格,两相结合的后果,便是对帝位的执着。

史书上谋权篡位者多是狼子野心,贪图荣华而谋反者有之,眷恋权力而弑君者有之,白绮歌对这些人通常是嗤之以鼻的,然而她并不反对易宸璟谋求帝位的想法——许是由于了解他的过往更了解他的目的只是想不再被人束缚,又或许,因为是他,所以只能相助。

天下大势她承担不起,也不愿承担,能看易宸璟愿望达成就够了。

自私些,又何妨?

“傻呆呆的在想什么?”脸颊上一凉,抬眉看去,干干净净的清俊面庞正低头俯视。

“想以后要不要学学厨艺,专攻糖醋菜系。”掀开被角示意易宸璟钻入,白绮歌抱起中衣堆在他怀里,两条黛眉挑得老高,“别光着身子在地上走来走去,你的廉耻之心呢?你的脸皮呢?”

“习惯了——小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易宸璟回答得轻描淡写。

主动避开完全没有记忆的话题,白绮歌缩进被子里向旁边温热身躯靠了靠,还没等碰到一根汗毛,易宸璟忽地掀开被子坐起。

“躺好,擦药。”

难得顺从地俯身躺下,白绮歌任由易宸璟撩开中衣轻柔地涂抹创药,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传来缕缕凉意,竟把刚刚涌来的困倦催散。

“其实我也怀疑那晚在雍和布庄将潜藏者带走的人是不是封老前辈,但我们没有证据,而且宁公子也不是个暗藏心机的人。”

易宸璟擦药的手掌一顿,旋即恢复正常:“我不如你那么相信他。那姓封的老者体貌特征与夏安族分毫不差,而夏安族正灭亡于父皇手中,即便宁惜醉与夏安族发色有些许差异,我还是不能把他当做朋友看待。”

白绮歌无声轻叹。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与宁惜醉言语投机才觉可信,但宁惜醉与易宸璟交往不多,不信任也属常情,又怎能怪他过于猜忌?一个是所爱之人,一个是至交知己,少不得要她从中周旋调和二人关系。

白绮歌的伤口虽多却没有太严重的,大多数都极浅,最重的一处便是右边小臂一处刀伤,简单擦些药即可。易宸璟收好创药又细心掖好被角,体贴入微令白绮歌自惭形秽——许多事上,她是不如易宸璟这般细致的。

油灯未熄,易宸璟静静看着白绮歌渐瘦面容沉思许久,忽地开口道:“绮歌,你觉得傅楚这人如何?”

“少年老成,心思缜密,目光也比一般人看得长远,的确是难得的智者。只是……”

“只是什么?”

深吸口气,白绮歌微微蹙起眉尖:“他和叶姑娘算是江湖人但并没怎么接触过世事,譬如今天的埋伏,他们两个好像都吓坏了。我怕日后面对更多凶险他们会扛不住,最终弃你而去。”

傅楚是毒医暂借给易宸璟的,那少年还在襁褓中时就被毒医收养,从小看的书都是各种医术和前任国师沈君放留下那本《遥略》,于深谋远略、勘定国策上均有过人想法。易宸璟对外人虽冷却很惜才,对傅楚更是求贤若渴,唯一担忧的便是风波终了后傅楚的去留问题。原本他是想拉拢叶花晚进而让傅楚长留身边,可是今天一看,叶花晚显然无法接受他和白绮歌这种时刻处于阴谋暗算中的生活。

“有句话说来你可能不愿听,但既然想到了总该直言。”白绮歌看向易宸璟,眼眸映着灯光明灭不定,“得民心者得天下,文武百官亦然。你回到遥国这几年立下汗马功劳无数,然而众臣赞不绝口的仍是易宸暄,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易宸璟沉吟少顷,低道:“继续说,我在听着。”

白绮歌点点头:“你听得进去就好——在我看来原因很简单,你和易宸暄一文一武看似皇上左膀右臂,地位上也该相差不多才对,可他比你更懂得处世之道,因此在人脉方面高你一筹。你怕风头太盛招来祸端,却没想过长期自掩锋芒、韬光养晦会是什么后果吗?那些大臣个个都不傻,不管日后大皇子的太子之位能否保住,与最强势的皇子交好总不是错,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选择得皇上喜爱又八面玲珑的易宸暄,而去选择默默无闻、故作粗野的你呢?”

易宸暄与左丞相等权臣交好是不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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