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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干活的汉子们都笑道:“给老子勒哈安逸了,秀才娃二遭打整得够咯!”“哪个喊你切放啥子风筝噻?给老子活路儿不住,尽切整勒些空搞磴儿。”“你给老子台是生待福中不知福哦,老子搞不醒豁你!”
李涵芳掏摸一阵,终于从乌光宗内衣口袋里将倩倩给他的手绢掏了出来。只见上面模糊一片,并没有什么,只是香气袭人。李涵芳将手绢放在鼻间一闻,娇声斥道:“呸!臭死了,我的东西你不晓得要,逗晓得要别个的东西。你们勒些男娃二,没得一个是好家什!”乌光宗给她说得作声不得,噤若寒蝉。
李涵芳从自己衣袋里扯出一条手绢塞入乌光宗怀中,道:“我的帕儿你拿起切耍嘛,你闻一哈有没得她的香?”乌光宗只得装模作样的闻了一下,嗫嚅道:“是嘿香,嘿嘿。”一阵傻笑。山下干活的大汉们都笑道:“给老子秀才娃二原来也是个啪耳朵,勒辈子看来要尽遭婆娘家相欺,硬是台没得想头哦。”“婆娘家叫你顶板凳你逗顶板凳,喊你跪踏板你逗跪踏板,二天喝清汤吃干饭,有你娃的造化。”
乌光宗被众人一阵嘲笑,更是臊得满脸通红。曹献花过来在李涵芳耳边低语了几句,大约是劝她不要让乌光宗太丢面子。李涵芳点点头,这才怒气平息,乌光宗送她走出工地,李涵芳忽然回过头来,柔声对乌光宗道:“乌大哥,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哪个喊你要住些事让我生气嘛。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我嘛。”说着拉着乌光宗的衣袖连连摇晃。
乌光宗心一软,差点向她认错,忽然想起明天的约定,终于心肠一硬,道:“都是我的错,我乌光宗配不上你李家小姐的。”李涵芳哭着抱住他道:“乌大哥,如果我有哪点住得不对,你打我诀我都要得,逗是不准不理我。要不我逗切死!”乌光宗见她以死抗争,心里也有些害怕,连忙劝她道:“芳芳,你不要恁克说,我要你好好的活起!”李涵芳道:“不,要活我逗要跟你待一起,呜呜……”说罢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乌光宗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一时间手足无措。
曹献花见两人搂搂抱抱,脸上忽然染上一层红晕,低头走开。
乌光宗好不容易才将李涵芳劝住。他心里矛盾之极,也尴尬之极。自己本来是对李涵芳有些情意,但如果接受李涵芳的感情又对不起倩倩。他只有选择逃避,逃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因此他又不敢和李涵芳决裂,怕她做出傻事来。
李涵芳见他好言安慰,这才高兴起来。临别叫乌光宗要注意休息。乌光宗的心却飞到了黄桷门。
第七十二章 黄桷相会
他并不知道黄桷门在哪里,但父母定然知道,因此他回家之后找个理由问了母亲,母亲说:“黄桷门嗦?不逗是一根黄桷树中间有条路唛?从屋侧边的大路一直向北走二十里路逗到了。”
原来学校工地在黄桷门与乌家之间,倩倩来上工差不多要走近十里山路,而乌光宗也大致如此。
乌光宗回家之后,当晚从父母那里问明了黄桷门的方向。第二天一早起来,象往常一样吃了早饭便出发。出了家门却背离了天锅凼的方位,反其道而行之,直奔黄桷门而去。他太想见那少年了,他此时并不知道少年叫倩倩。丘垅起伏,山路婉延曲折,虽然难行,但乌光宗却走得甚是轻快,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即飞到约会之地。
他沿着大路一直向北,在二十里外果真找到看到一棵奇怪的黄桷树,黄桷树边是一座小庙。
只见庙门顶上悬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斑勃的金漆大字:和尚寺。这寺庙低矮窄小,也不分前进后进,只有一排的乌砖青瓦的佛堂。佛堂已颇破败,青砖苔迹遍布,瓦楞上的树叶成堆,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寺庙。庙侧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缓缓的溪水从庙侧流过,远处屋舍俨然,鸡犬之声相闻。一座小石桥横跨小溪,从庙旁伸向小溪对面。原来这就是老道所说的“和尚庙”。
寺旁的黄桷树长得奇形怪状,树高十余丈,树身中间露出一个三角形的树洞,树洞高近一丈,一条青石板路从中穿过。树冠横阔各有十丈,枝繁叶茂,婆娑成荫,浓荫所及之处,将和尚寺也遮了大半。这棵树树身分成了两茎,每一茎都须数人才能合抱,枝干相互缠绕虬结,好似很多条怪蛇团团抱在一起,形象丑怪,初看时叫人有些害怕。树腰以上挂了不少红布红绸,大约是山民拜树后所系。
整个树便象一个巨人分腿而立,跨在大路之上,行路之人须从此树“胯下”经过。乌光宗见这棵树生得如此奇怪,似乎是一棵树,又好似两棵树合抱而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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