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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后辈是可耻的行径,可是她无从投诉,言法医是法医界的翘楚,到目前为止,还无她找不出死因的案例,声誉之高非没没无闻的她能比拟,说出来谁会受理。

搞不好人家会说是磨练,羡慕她跟对了良师还不知珍惜,小孩子心性不定。

“你慢慢在这里哀怨吧!我该下班了。”吃饱了就想睡。

“嘎?!”她是什么意思。“言法医,你要放我一个人在……太平间?”

“不是。”收拾着私人器具,言醉醉用棉布和双氧水洗涤刀面污渍。

张素清放下心的喔了一声,还好,还好。

“你干么把解剖用具全收到包包里?”

“检验完毕不回家难道要留下来过夜,拿好。”言醉醉将写了一半的报告书交给她。

“言法医……”张素清已经开始觉得恐慌,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不用担心,邵学长正等着你的报告出炉,他会陪你到天长地久。”和一堆死人。

“什么?!”

“我——”

两人齐喊出声的看向她,神经不自主的抽动。

摆摆手,她走出阴冷的太平间。“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老师起头,学生收尾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何况她多拖了个人下水陪伴。真是恩赐了。

打了个哈欠,身上的白袍微沾了些尸血。回头再叫宋妹妹送去洗衣店,少不得又是一笔跑路费,她早列人“正常”开销。

言醉醉精神不济的走出实验医院大楼,到了转角处忽有一把枪抵住她脑门,问了一句她自己都很想笑的话。

“你是医生?”

她该怎么回答呢?

是或不是?

“我很累了,你们需要医生请去急诊室挂号,左转十公尺处是挂号处。

“少啰唆,你最好乖乖合作,否则小心子弹不长眼。”枪口威们地碰了她一下。

不用回头,言醉醉大概能由呼吸声听出背后有几人。“对医生要容气些,说不定哪一天你会需要医生。”

“X的,你巴不得老子早死呀!”来人气愤的口吐脏话,吐了一口口水。

死了才用得着她。言醉醉在心里回答他。

“老石,别对医生不礼貌,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另一道戏謔的男音阻止他不敬的言语。

人有旦夕祸福,尤其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他们,哪天出了意外,没人敢担保能不能活得下去,医生的必要性是维系生命的惟一依赖;谁也得罪不起。

“可是她是个娘儿们,不太可能是外科医生。”最多是妇产科或是小儿科。

“问问无妨。”笑脸男子态度诚恳的间:“小姐,请问你是外科医生吗?”

有礼的匪徒?“要看我的解剖刀吗?我刚开了几人的胸膛。”

她没说谎,她是具备外科医生的资格,不然她凭什么开膛剖肚。

“太好了,我们就是要你。”

要我?!

第二章

“你们要我动力取出他的子弹?”

真是大勇敢了,叫人由衷的佩服,把一个奄奄一息的活死人交托在她手上,该说病急乱投医吗?

不是她爱耍大牌多此一问,而是给他们后悔的机会,兔得人人了土,才来怪她医术不精,专医“死”人。

说实在话,她很久没医治过活人了,若非爱困得没精力去“拒绝”他们的请托,此刻她会躺在充满天人菊香味的暖床上。大作绚丽无边的美梦。

看着和死人无异的惨白脸色,简陋的医疗室满是刺目血渍,两袋血用了一大半,维持着仅剩的一口气,不甘心就此与世相辞。

以她专业的知识和经验判断,这样的伤势早该抬到殡仪馆存放,而此人居然还有微弱呼吸,强要与上天争一线生机,悍然的意志力叫人咋舌,简直和蟑螂一样顽固打不死。

救不救都非她分内之事,尽人事,听天命,看他的造化了。

“拜托你,医生,请你尽快取出他胸口的弹头,救人如救火迟疑不得。”都什么时候还犹豫不决。

“先言明在前,是你们的请求我才动刀,事后不可有任何怨言。”先小人后君子。

“一定,一定,麻烦你快动手,他快撑不下去了。”脉搏似乎快停止了,她怎么还在谈让人听不懂的条件。

一定会计较还是一定没事?“找张纸来写下切结书,所有人都印上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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