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惊魂未定,瞄了一眼就赶快转头。“可耀祖堂哥离家的时候,我们还小,记不清他的长相了;更何况三十年来,面貌也有所改变,长得像,或许是巧合吧。”

“根本是来编钱的!”丁大福身为被告,仍无所忌惮地笑道:“大人,不如叫人去撕他的脸皮,说不定是黏上去的。”

“咳!传程家长辈。”知县意兴阑珊地道。

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拄着拐仗,一颠一摆地缓缓走来。

“堂伯!”程耀祖眼眶微湿,立刻唤了出来

“鬼啊!”老堂伯吓得差点跌倒。“这……阿顶又活过来了吗?”

“堂伯,你看仔细,我是耀祖,我小时候,你最爱抱着我去看戏,买一枝糖葫芦给我吃,你记得吗?”

“咦?有这件事吗?”老堂伯困惑地敲敲自己的脑袋,“我年纪太大,几十年前的事不记得了。”

“老人家,你仔细看看,这人是否为程耀祖?”知县问道。

“他看起来真的很像阿顶!”老堂伯瞧了程耀祖,又转头看丁大福,“这不就是耀祖吗?怎地又多出来一个?还是我眼花了?”

老堂伯说词颠颠倒倒,喜儿在外头听了,为耀祖哥感到担忧。

就凭那张酷似爹的长相,凭他诚恳的言语,凭他在爹娘坟前痛哭忏悔,她相信了他;兄妹俩祭告过爹娘,立即连袂回到宜城击鼓鸣冤。

如果可以揭穿假二哥的真面目,或许还能救照影,可是,真的二哥都无法证明自己就是程耀祖了,他们一开头就走进了绝路……

“大胆辛二!”知县懒得审案了,喝道:“你为了贪图程实油坊财产,竟敢假冒程耀祖之名,胡乱告状,欺骗本官,你快快认罪!”

程耀祖长叹一声,苦笑道:“我年纪越大,相貌就越像我爹,所以我这几年来打宜城经过,一步也不敢踏进来,就怕被乡亲认出。可如今端着这张脸回来,竟然大家都不认得我了!”

“噜苏什么?来人啊!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作为你诬告的代价。”

“大人!”程耀祖急急地道:“程实油坊是我爹传给喜儿的,你应当尊重死者遗愿,即使有一百个程耀祖回来,你也不应该改判给他!”

“跪下!”衙役用力一踢,将程耀祖按倒地面。

“爹!别打我爹啊!”辛勤急得大叫,拔腿就要冲上公堂。

“大人!莫非你拿了好处……”程耀祖仍不屈服地仰视道。

“可恶!给我打!”知县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道。

神色抑愤的侯观云紧紧抓住辛勤的手臂,免得他再送上门去挨打;而喜儿和小梨红了眼眶,握紧了彼此颤抖的手掌。

眼见差役剥下程耀祖的裤子,厚重的杖板高高举起,就要打下……

“钦差大人到!”

嘹亮的叫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大大地震动了公堂上所有的人心。

县衙公堂重新列座,身为平民的侯万金被撤了椅子,赶到外边去;知县、知府像个受教的小学徒,乖乖坐在下边,敬畏地望向坐在最上首的新任刑部侍郎,御赐金带、宝剑巡按天下的钦差大人——薛齐。

薛齐目光威严地环视公堂众人。他原是进京托人查案,正值丁忧期满,等待选官,因文章着称而蒙皇上召见,谈及此地吏治败坏,皇上甚感忧心,立即命他代天巡狩,以期彻底深入民间查案,整顿吏治。

“江照影带到。”差役喊道。

才听到铁链哗啦啦拖地的声音,喜儿立即转头,眼睛就模糊了。

手脚上了链铐的他让两个差役搀扶着,脚步迟缓,神色疲惫,头发散乱,浑身血污,那件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也撕扯破裂,隐隐看出里头交错的伤痕和血迹。

他们对他用刑?!

“照影!”喜儿泪如泉涌,心痛地大喊出声。

江照影听到她的叫唤,寻声找去,立刻在人群里看到那身素白。

四目相对,他嘴角牵动,她见到了那抹只有她能懂得的轻淡笑容。

喜儿,存我在,请故心。

她紧咬下唇,不再让自己失声痛哭,就看他昂扬起因顿的身子,挣开差役的扶持,即使脚步蹒跚,也是一步步踏稳,凭着自己的意志,拖着沉重的了铐走进公堂,跪到了“公正廉明”的牌匾之下。

“你是江照影?”

江照影抬头一看,竟见审案的钦差大人就是薛齐,立即提起精神,回道:“是的,小民江照影。”

薛齐神色严肃地问道:“江照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