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她流产。
纯婉媛救治无效确定流产的消息传来,如贵人当晚即悬梁上吊,竟是连皇帝降罪的圣旨都等不及。
甭管有意无意,皇嗣没了,如贵人责无旁贷。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免不了残酷宫刑的折磨,与其被命运左右,不如自己掌控命运。
生不由己,死总能自己主宰吧。
“这如贵人也算刚烈,可死得太不值。这样一来,外人只会当她畏罪自杀,再无澄清的机会。”乔嫣然感慨。
悯婕妤看向乔嫣然,嘴角讽刺的扬了扬,转眸凝视前方。
“兔子本就是她养的,如何摘得干净。她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本就不得宠,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在宫中有何活路。与其苟且为生,任人宰割,不如痛快自决一了百了。”
柳贵嫔冷笑,“话说得轻巧,我且问你,若是你碰到这桩倒霉事,你可有那个勇气一了百了。”
“没到那种地步,怎知敢不敢。”悯婕妤撇撇嘴,不以为然。
乔嫣然敛容沉默,换做自己,又该如何。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有一口气在,万事皆有可能。若人没了,那就真正万事俱休,再无半点转机。
45内室遇险
明明灯火通明的房间;甫进飞燕阁;空气中流淌着的压抑气息让皇帝只觉死一般的森冷沉寂。
慎婉仪坐在纯婉媛床边抹泪;听到身后奴婢行跪礼;连忙转过身来;摆袖行礼。
皇帝抬手示意她免礼;慎婉仪缓缓抬首;颈部的白皙优美随抬头动作清晰可见。
垂云髻低低垂至肩部;稍有几缕发丝跳出;柔柔散落在肩头。平常婉约娴静的人;如今面容清瘦眼睛红肿,端的梨花带雨;蝉露秋枝之泣态。
皇帝心中一软,柔声宽慰。
“你和纯婉媛的情谊难得;纯婉媛这般,倒是难为你了。纯婉媛要看顾,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切勿忧思过度。你和纯婉媛,总要有一个坚强的。”
皇帝体恤的话语,令慎婉仪心头一暖,竟是泪盈于睫呼之欲出。慎婉仪克制住情绪,强忍泪水,盈盈作拜。
“皇上厚爱,嫔妾铭感五内。纯妹妹如今这样,嫔妾力量微薄,能多尽分心意总是好的。”
皇帝颔首,面上表情难测,转头看向床上昏睡着的纯婉媛。眼睛紧闭,不停发出呓语,喃喃念着孩子。
纯婉媛意外失掉孩子,身受重创,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可谓身心俱损。
本就底子弱,这回失血过多元气大伤,整个人如同薄透的白纸,颤颤险险维持着要倒不倒,好似随时一阵风吹过都能将人带走。长发散落在枕畔,发的黑与脸庞异乎寻常的白,对比鲜明惊心触目。
皇帝看了不忍心,别开眼语气沉重。
“纯婉媛这样子,太医怎么说。”
“妹妹本就体弱,经这么一折腾,身子亏损了大半。太医用了狼虎之药续命,人保下来已是万幸。子嗣一事,恐怕—”
慎婉仪话语哽咽,到最后氤氲无语,只顾低头拭泪。
“人保下来就行,其余的,以后再说。”
皇帝沉默片刻,道出这么一句。又陪着坐了会,等不到人醒,嘱慎婉仪有事尽管来报,宽慰几句便离开。
皇帝走了没多久,皇后过来看望纯婉媛,原是来见皇帝的,熟料皇帝来去匆匆。
没有见到皇帝,纯婉媛又流了孩子,皇后抱养的计划落空,周身凝结的寒气足以将身边人冻伤。慎婉仪规规矩矩站着,微垂背凝神屏气,悄无声息的站在床前,为纯婉媛挡开些寒气。
病怏子就是福薄,给她莫大福气也消受不起,刚提点完就出事。看来,要另寻她人了。皇后转眸瞧着慎婉仪,眼中多了几分深意。她,看起来是个重情义的。也不知,能重到何种程度。
“好好照顾纯婉媛。”
扔下话,皇后拂袖而去。
慎婉仪身子立刻软下来,长长吁了口气。转身看着床上闭眼昏睡的人儿,手抚向那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动作极尽轻柔。
妹妹,该醒了。再不醒,天就要变了。
乔嫣然照常到永宁宫请安,主管宫女碧莹端着汤药出来,见到乔嫣然,连忙屈膝行礼。乔嫣然笑着搀起她,眼睛看向药盅,眸光微闪。
碧莹循着乔嫣然的视线往下,面露忧色。
“太后情绪不佳,喝了两口,便喝不下去了。”
盼了多年才盼来的皇嗣,没几天就少了一个,当然不可能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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